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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的考慮自有她的道理,可是她犯了一個跟你王阿姨一樣的錯誤,”梁正清沉聲開口,“大概做母親的人都會有這樣的一個盲點,就是希望儘可能的維護自己的子女,往往還喜歡替子女做一些自己以為對的決定。可是整個事情中最關鍵的是什麼呢?”
是什麼?
梁晨抬頭望著父親,滿眼問號。
梁正清笑了:“是言濟時的想法啊。你王阿姨覺得什麼都不讓他知道,私下裡把你說通,你們就能斷了,這對言濟時是好的。可是言濟時的想法不重要嗎?那才是決定整件事的關鍵。”
梁晨的母親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梁晨,埋怨的盯了丈夫一眼:“讓言濟時知道,事情就能變好嗎?他媽幾十歲的人了,行事思維都已經定勢,他有可能輕易改變她的想法嗎?最多不過就是跟他媽鬧一鬧,耍倔犯渾,他媽迫於無奈就勉強同意,以後遭罪的還不是我們家梁晨。”
梁晨喝了一口溫水定定心神,才小聲說:“其實,我覺得媽說得對。”
梁正清搖頭嘆氣:“你們啊!真不知道怎麼說你們才好。梁晨,你母親搞不清楚狀況也就罷了,怎麼你也對言濟時這麼沒有信心呢?”
“那你告訴我該怎麼有信心?這事兒明擺著就一個方法能解決,那就是攛掇著言濟時跟他媽鬧去。可是我也是做母親的人,我能體諒秀文的立場,讓人家兒子為了我家女兒去跟他媽媽使性子,我做不出來這種事。而且,現在只有咱們一家人,咱就往現實了說,如果言濟時和他媽媽鬧僵換來梁晨嫁過去,對梁晨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我就這一個女兒,養這麼大不是為了讓她去別人家受欺負的!”梁晨的母親難得的提高了聲調,隱隱有怒。
梁晨攬過母親的肩膀,低垂著頭,輕聲安撫:“媽,彆氣。是我不好,讓你為這種事操心。”
梁正清見妻子動氣,只得不著痕跡的放低了姿態,耐心的解釋:“問題既然出現了,那就解決它,實在解決不了的時候再坦然接受結果就是了。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就認輸呢?”
“爸……”梁晨無助的喊了一聲,卻發現自己腦子裡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梁正清拍了拍梁晨的肩膀:“梁晨,我的建議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看言濟時有沒有本事圓滿的解決這個問題,讓事情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如果他面對家庭的壓力只是一味簡單蠻抗,或者就索性選擇放棄了你,說明他沒有保護你的能力,那我也不放心把我的女兒交給這樣的人。”
正反雙方都有道理,梁晨覺得自己更加頭大如鬥了。
當晚梁晨給言濟時打了個電話,說母親心情不好,自己晚上就在家陪著。
事實是梁晨在自己房間裡呆坐了一個晚上,各種想法此起彼伏,腦子裡熱鬧得跟菜市場一樣,直到快天亮時才強迫自己躺下,很不安穩的睡了兩三個小時。
這樣做的惡果就是,第二天不得不頂著巨大的黑眼圈,滿臉憔悴的去上班。
更加悲摧的是,梁晨一踏進診所的門就碰到在前臺和實習生妹妹聯絡感情的徐鶴秋。
“我靠,你昨晚偷牛去啦?”徐鶴秋轉頭一看梁晨的樣子,立馬迎上前來怪叫。
生活作息健康得不得了的梁晨哎,這還是第一次看她這麼萎靡不振的造型。
梁晨沒精神跟他抬槓,只是有氣無力的說:“大家早。師兄早。”
說完就腳步虛浮目光渙散的上樓去了。
徐鶴秋眸光一閃,笑嘻嘻的揮別實習生妹妹,跟上樓去發揮同門之愛了。
“來來來,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師兄開心一下。”徐鶴秋吊兒郎當的晃進梁晨的辦公室,在她的對面坐下。
梁晨痛苦的抱頭,小聲嘀咕:“歐,漏!我已經很慘了,讓你知道只會更慘。”
“放心吧,我不會打擊你,摧殘你,攻訐你,”徐鶴秋嬉皮笑臉的保證,“我保證,之後我所說的話一定儘量對你有所啟迪,並且態度溫油,讓你有如沐春風之感。”
梁晨慘兮兮的抬頭看向他,猶豫再三,還是說了。
其實兩人也算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年齡上有差距,對人對事的觀點也不盡相同,可事實上樑晨和徐鶴秋之間的心理距離比和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梁東雲還要親近。真正到了關鍵時刻,梁晨還真只有在徐鶴秋面前才有勇氣完全徹底的自爆。
“……事情就是這樣。那現在,師兄你說,我是告訴他,還是不告訴他?”梁晨再度痛苦的抱頭。
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