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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會怪你。可是你把人放回去,又何必再斷他手腳?”
“你今日與人不留餘地,來日他人自也不會與你餘地。須知過猶不及,我們只怕你年紀輕,移了心性。”
宋遠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青書,你行走江湖有決斷是好事,但是這決斷絕不是讓你下手毒辣的理由。”
“爹爹不是怪你對王保保下手狠毒,可正如你四叔所說,須知世上有因果報應啊。”
宋青書慚愧低頭,而今他轉念想來,當時確實完全沒必要把王保保弄的那樣悽慘,以至於最後全都如數還到自己身上,可不正是因果報應。
宋青書喏喏道,“孩兒知錯了。”
☆、第88章 宋青書的故事(十九)
宋遠橋嘆了口氣,一把扶住兒子肩頭,語重心長道,“漢人中有善有惡,蒙古人同樣如此,但是漢蒙不兩立,這卻是國恨。”
“你日後……”宋遠橋聲音一哽,眼圈竟都紅了,“咱們武當派一諾千金,你立了誓就要遵守。以後、以後……”
宋青書默默的抱住宋遠橋的腿,默默的把眼淚鼻涕一起抹在父親的衣襬上。
張松溪也跟著紅了眼圈,宋青書是他們師兄弟幾個看著長大的,人既聰慧又上進,就是師父也屬意他做武當第三代掌門。
可如今,卻要生生的一輩子不能回武當山,要怨的話,能怨誰呢?就算是怨恨王保保,可當年三哥受傷那時,王保保還沒出生呢。
更何況,本就是敵人,難道還能指望著敵人手下留情?王保保這個法子雖然狠毒,可終究留下了青書的命。
當時若是換一個條件,說是讓青書自盡才換武當弟子們離開,青書就能不照做麼?
宋遠橋勉強平靜下來,摸著兒子的頭髮,說道,“以後你獨自一個人,要常常寄信回來,爹爹與你幾位師叔也會常去看你。”
“以後做事要記得留有餘地,莫要讓爹爹擔心。你若是受了委屈,莫忘了你始終是武當弟子,是我宋遠橋的兒子。”
宋青書仰起頭,臉上還帶著淚痕,“爹爹,您這次回去,孩兒還能服侍左右呢,只是不上山就可以了。”
“再說日後,就算不上武當山,孩兒也可以在山下結廬而居。”
張松溪勉強一笑,勸道,“大哥,正是這個理兒。”
宋遠橋卻搖頭道,“男兒志在四方,青書年紀輕輕,正該走遍江湖,看遍世事。以前我總是拘著他,可而今卻不能了。”
宋遠橋不想再說什麼,就把兒子扯起來,道,“你先去歇著吧。”
宋遠橋把兒子趕了出去,又擦了擦眼睛,才對張松溪道,“青書還應著王保保一件事。這一件事哪是那麼好做的,青書若是不好好歷練歷練,我實在是怕啊。”
張松溪也深以為然,宋遠橋卻又說道,“不止如此,我還是怕青書有朝一日……會後悔。”
張松溪疑惑道,“後悔什麼?”
宋遠橋深吸了一口氣,“青書是我的兒子,知子莫若父。以前他是武當三代首座,未來的武當掌門。為同門輕生死是分所應當,但是以後呢?”
“過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後呢?他現在年紀太輕,我只怕他有朝一日,受不了有家歸不得的日子,到時候會悔不當初。”
“不只是有家歸不得,甚至我們每一個人,如果先青書而去,他連送一程都做不到。”
“他不會怨同門,卻只會恨自己。到時候,青書定會任性妄為的毀了自己。”
張松溪雖富智計,一時間卻當真沒想到這麼深。其實這也是因為他對宋青書的瞭解不及作為人父的宋遠橋。
張松溪聽了就悚然一驚,失聲道,“王保保好狠!”
張松溪站起身來在屋中踱了兩圈,道,“大哥說的是,青書定要好好歷練,只要他看遍了世間百態,將心思打磨通透,那些苦便也不算苦。”
翌日,宋青書便跟著宋遠橋與張松溪返回武當。他們一路走得並不快,過了大半個月,才道武當山腳下。
宋青書騎在馬上,仰頭看著武當山。此處根本看不見紫霄宮,只能看見層巒疊翠和淡淡雲霧。
宋青書深吸一口氣,翻身下馬對著紫霄宮方向拜了下去,結結實實的叩了三個響頭。而後,他站起身來,極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爹爹,四叔,孩兒這就走了。”
“爹爹說得對,男兒在世當有胸懷寬廣志存高遠,孩兒還年輕,許多事都沒經過見過,正該好好去見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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