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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愛好的遊戲,也經常出現在文人筆下,如“綠楊樓外出鞦韆”,“柳外鞦韆出畫牆”;而蘇軾的“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蝶戀花》)可說是和“鞦韆外、綠水橋平”同一機杼。小橋漲水,朱門映柳,這是牆外所見。然而使詞人悄然凝思的,則是飄然而至的彈箏之聲。從鞦韆出牆到風送箏聲,由牆外古臺到牆內佳人,引出種種聯想,使詞人心潮起伏,陷入沉思之中。
下片透過回憶、對照,在深化詞意的過程中透露詞人心情的變化。“多情”兩句,承上接下。“多情”兩字一頓,指當年在此行樂之人和事,如今人事已非,而行樂之處宛然在目。“珠鈿”兩句形容車馬裝飾的華美,想見那時“冠蓋縱橫至,車騎四方來”的情景。“漸酒空”兩句追憶離別。金盞酒盡,仙境花萎,樂事難久,盛宴易散,真是“而今樂事他年淚”了,蓬瀛,即仙山蓬萊和瀛洲,借指歌伎居處。
“豆蔻”兩句,隱括杜牧《贈別》詩意,記的是以往一段戀情,豆蔻梢頭,點明伊人歌伎身份:“舊恨”照應行樂處及行樂之人,又引出身世之感。屈指十年,嘆息歲月如流。如今人去樓空,不勝滄桑之感,所以說是“堪驚”。從人事的堪嗟到“堪驚”,意味著伊人不知何處,往事不堪回首,詞人的心情也愈趨沉重。“憑闌久”三句,以景作結。“疏煙淡日”與起首“曉色雲開”成明顯對照;一灰暗,一明快,也反映了詞人內心由怡悅轉向憂傷的感情變化。(潘君昭)
桃源憶故人·玉樓深鎖薄情種
秦觀
玉樓深鎖薄情種,清夜悠悠誰共?羞見枕衾鴛鳳,悶則和衣擁。
無端畫角嚴城動,驚破一番新夢。窗外月華霜重,聽徹《梅花弄》。
這首詞的旨意在抒發憶故人之情,詞的具體內容,描寫一個閨中少婦的寂寞情懷,詞一開始“玉樓”二句,寫少婦的感受。首句寫丈夫外出,她獨處深閨之中,與外界隔絕,確有被深鎖玉樓之感。“薄情種”,有似傳統文學中的所謂薄情郎或薄倖,皆指負心男子而言,這裡概指女子的丈夫。次句寫她在清冷漫長難熬的不眠深夜,有誰來與她作伴共度長夜呢?接著“羞見”二句,寫她此時偏偏看到枕衾上繡著一雙雙鴛鴦鳳凰的圖案,這就引起了她人不如禽鳥的感慨,覺得鳳凰鴛鴦,尚知成雙作對廝守在一起,而人卻獨處深閨。這不是人反不如鳥乎?“羞見”,猶怕見也,但偏偏看見惹人煩惱。於是在煩悶無法排除的情況之下,只得和衣擁衾而睡了。睡著後她夢見了些什麼?詞裡雖然沒有寫,但依詞推意,她思念外出夫婿的夢,是很甜蜜的。
詞的下闋,寫少婦夢醒。“發端”二句,就是寫她做了個好夢,可惜好夢不長,剛剛進入夢鄉,就被城關傳來的畫角聲給驚醒了。“無端”,就是沒有來由,真豈有此理,表現了她對城頭畫角的埋怨情緒,斥責畫角沒有理由,驚破她剛入睡的好夢。這種將怨恨之氣遷在畫角之上,構思上確是新奇。“嚴城”:嚴,通巖,《集韻》:“巖,說文,岸也,一曰險也。”這裡指險峻的城垣,即高城。歇拍“窗外”兩句,寫室外的景象,此時已進入深夜,月華灑下清光,地上鋪滿白霜,遠處又傳來了《梅花弄》的哀怨樂曲,吹得好傷心,主人翁入神地聽著,從頭至尾一直聽完了最後一遍。《梅花弄》,原漢《橫吹曲》名,凡三迭,故稱《梅花三弄》。這末兩句,寫得月冷霜寒,境界淒涼,正是詞中主人翁長夜不眠寂寞情懷的真實展現。
《草堂詩餘雋》卷四眉批:“不解衣而睡,夢又不成,聲聲惱殺人。”評:形容冬夜景色惱人,夢寐不成。其憶故人之情,亦輾轉反側矣。(董冰竹)
調笑令·春夢 鶯鶯
秦觀
春夢,神仙洞。冉冉拂牆花影動。西廂待月知誰共?更覺玉人情重。紅娘深夜行雲送,困京嚲釵橫金鳳。
詞題“鶯鶯”,指崔鶯鶯與張生故事。出自唐元稹《會真記》。即貞元中,有張生遊於蒲州,寓普救寺。適有故崔相國遺孀偕女鶯鶯亦止宿該寺之西廂。張生偷窺鶯鶯容色驚人。未幾便遭兵亂,強索鶯鶯。崔母言能退兵者,許鶯鶯為妻。兵退,崔母毀約。張生憂思成病。後經好心侍女紅娘周旋,鶯鶯張生終於在月下幽會。後張生赴京,遂不復見。
秦觀有《調笑令》十首,分詠古代十個美女,這裡所選是十首中第七首。詞前有詩曰:“崔家有女名鶯鶯。未識春光先有情。河橋兵亂依蕭寺,紅愁綠慘見張生。張生一見春情重,明月拂牆花影動。夜半紅娘擁抱來,脈脈驚魂若春夢。”這樣詩詞結合,就把鶯鶯張生月下幽會之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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