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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晶瑩如冰的蠟狀固體。“杵”、“塵”是指龍涎香的不同形狀。“水妍”是說龍涎香非常柔弱,又極易液化,具有像水一樣的柔美之性。“花片”是形色俱寫,那些薄如花瓣的龍涎香更是招人喜愛。作者連用四個比喻,四種形態的物象,四種質地的喻體,把龍涎香的外形質地描摹得逼真如畫,如在目前。
第三層,“纖痕透曉,銀縷小,初浮一縷。”這是描摹龍涎香的成品。極其細小的龍涎香,透著曙色般的亮色,像銀線一樣細長,烤化點燃之後,浮起一縷如線的青煙。
第四層,寫的是人的活動。重新剪亮紗窗上已不太亮的燈燭,把內緯的簾幕拉嚴垂下,不讓香氣有一絲溢流。
上片的寫法,同王碧山、馮應瑞等人的同調龍涎香大同小異。如馮應瑞的《天香·龍涎香》上片雲:“枯石留痕,殘沙擁沫,驪宮夜蟄驚起。海市收時,鮫人分處,誤入眾芳叢裡。春霜未就,都化作,淒涼雲氣。惟有清寒一點,消磨小窗殘醉。”都是先敘來歷,再描繪它的質地特性,收束於人的活動。
下片轉寫人對龍涎香的感受,轉換一個主觀的角度來描寫客體。
“餘香惱人最苦”,是總寫,“惱”、“苦”二字以反寫正,極寫龍涎香對人情緒的感染作用。這就同一般的寫法不同,撇開人的感官特別是嗅覺感受,直奔人的心理和情緒這個最深層面,寫得深刻透徹。“染羅衣,少年情緒”,則是對“惱人最苦”的具體闡釋。龍涎香的濃香在羅衣上久久駐留不散,使人一聞到它,少年的情懷就勃然驛動,青春的意氣就昂揚上漲,令人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足以使少年“香”為成年,成年“香”成大孩子,都煥發出青春的氣息。“漫省珮珠曾解,蕙羞蘭妬。好是芳鈿翠嫵。”“珮珠”是衣服上佩戴的珍貴的裝飾品,染羅衣時需要解下,“芳鈿翠嫵”是珍貴的花形首飾,““蕙”、“蘭”,都是香草的名稱,古人常以之為佩,據說佩蕙可以免疫,屈原《離騷》中就有“紉秋蘭以為佩”的話。這裡是說龍涎香的濃香使人不由得放棄了原來的裝飾品,而以龍涎香取而代之,在對比中寫出龍涎香的濃香無敵,而樣子又極精緻,“好是芳鈿翠嫵。”如果用以燻被衾,龍涎香足以動員起人的全部潛意識,讓人在夢中極盡神仙般的浪漫和飄逸。像這樣神奇的香料,我哪能獨吞私有呢,我會虔誠地寄送給友人,與他們共享天地間這種無與倫比的造化,“剪秋雲”的想象則美麗瀟灑,極吻合於龍涎香的浪漫情調。
這首詠物詞雖然沒有寫出被詠物體的品性,也沒有由此寫出人對某種品格的仰慕和歌頌,但卻能從龍涎香的實用價值出發,全方位地從各個側面對它進行細緻入微的刻畫,給讀者以形象逼真的感受。還能把直接描寫和間接描寫結合起來,由此烘托龍涎香的濃郁芳香。另外,注重科學性和實用性,運用詞的形式,直接為生活服務,這也是詩詞創作中有悖於言情傳統的值得注意的現象。(姚宇光)
第三段。“清平三百載……猶客南州。”
寫國破家亡的巨大災難。“清平三百載,典章文物,掃地俱休。”敘述野蠻的侵略戰爭所造成的破壞。宋朝三百多年的歷史文化,典章制度,瞬間化為灰燼。“幸此身未北,猶客南州。”寫自己的不幸遭遇,飽含著詞人的滿腹辛酸。作者曾被元軍虜至杭州,受盡屈辱,於是,她還慶幸自己雖然身陷敵手,卻未被北虜,還能客居杭州,不離開江南土地。從“幸”、“猶”二字可以想見,當時有更多的同胞遭遇比她更慘,他們被屠殺,或被虜掠到北國,比起他們來作者算是“幸運”的了。這“幸”、“猶”二字怎不令人心碎!
第四段,“破鑑徐郎何在……夜夜岳陽樓。”
抒寫對丈夫的懷念,表明自盡決心。“破鑑徐郎何在?空惆悵,相見無由。”用陳駙馬徐德言破鏡重圓的典故,寫自己與丈夫徐君寶相見無由,破鏡難圓,只能空自悲傷惆悵。用典貼切,表情深婉。“從今後,夢魂千里,夜夜岳陽樓。”暗示自己決心投池自盡,願死後能魂歸故里,在岳陽樓上與丈夫相見。結尾回照開篇,表現作者對故鄉、親人的無限懷念。
下片由國家民族的劫難寫到自己的不幸遭遇,在廣闊的歷史背景下展現出人民遭受的苦難。
全詞筆調悽婉,用典貼切,感情深沉悲涼,深刻、細膩地表現出一位承受國破家亡的女性內心的哀痛之情。(石麗君)
水龍吟
呂同老
冰肌不汙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裡。亭亭翠蓋,盈盈素靨,時妝淨洗。太液翻波,霓裳舞罷,斷魂流水。甚依然舊日,濃香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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