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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熱切盼望著這樣的聲音。當這個國家正從經濟衰退中走出,當冷戰的結束為另一種未來提供了可能性時,《連線》宣佈,一種積極的全球轉型已經起步。
路易斯和簡決定,雜誌將在MacWorld大會上出現,他們要召開一個聚會來慶祝它的誕生。他們向比爾·傑西要了300美元支付樂隊的費用。在大會當天,一箱箱雜誌搬到現場。當維爾和克里斯頓把雜誌帶入大廳時,雜誌被一搶而光,誰都想要。
對他們的成功的最好承認,也許是來自吹毛求疵者的攻擊,他們痛心地抱怨,《連線》讓人看不懂。有些讀者在電子郵件中表達了對美術設計的不滿,路易斯喜歡把這些信轉發給約翰,輕微地折磨折磨他。當然,他基本上還是非常尊重這個工作夥伴。路易斯熟知他的受眾,他們都是自學成才者,都是萬事通。如果有什麼東西超出他們的知識範圍,他們只會更加渴望彌補這個差距。約翰討厭聽別人說他的設計看不懂,但他知道,這樣的反應恰好說明,他們的挑釁擊中了目標。
當人們滿腹牢騷地回顧第一期時,他們驚訝地發現,竟然有這麼多單詞是印在白紙上的黑色字型。那些極端色彩主要用在標題和插圖上。的確,約翰給自己留下了試驗空間,他讓一些文章穿越鮮豔背景,把一些短文章放在多色調的插圖上。不過,《連線》第一期之所以難以看懂,倒不僅僅是因為有些頁面的色彩互相沖突,或採用了不尋常的字型。路易斯堅持把那些登在雜誌上的技術人物弄得跟明星一樣,堅持一種隨意而充滿典故的文字風格,好像裡面蘊含了大量知識似的。這一方面抬高了讀者,但這種挑戰也讓他們頗有挫折感。
“每個人,即便是和電腦稍微有點關聯的人,都贊同物件導向的程式設計(OOP)是未來的浪潮,”斯蒂夫·斯坦伯格寫道。這種被稱為“高調列舉”的文風將成為《連線》的一個特點。但它說的並非事實。許多和電腦有點關係的人,其實從未聽說過“物件導向的程式設計”,這只是程式設計師的一種激情。其實程式設計師們也許認為,物件導向的程式設計已經落伍,但他們還得忍受橫穿許多頁面的窄邊字型,那是社會新聞和流言蜚語,語氣親密、但充滿小圈子術語,還以編輯的集體聲音寫作。這個向讀者傳遞訊息的欄目叫潮汐(Flux),內容五花八門,有業內人士介紹新光纖系統;有《花花公子》雜誌與非法複製其內容的澀情社群的法律糾紛的新聞;有對“我們最愛的無政府主義駭客”約翰·吉爾莫(John Gilmore)的禮讚(以此刺激美國政府公佈過去的密碼檔案);有對版權法意義的分析(比如面對得克薩斯州埃爾帕索城兩家相互競爭的墨西哥玉米卷小攤之間的法律官司時,版權法有什麼意義)。
微軟技術總監內森·麥佛德(Nathan Myhrvold)以為自己挺時髦的,但這樣的人看完《連線》後都覺得自己被甩在潮流外了。“時代變了,我竟然還在睡覺!”他第一次看到《連線》時就這麼說。這也恰恰是編輯們希望達到的效果。
路易斯在他的宣言底下付上了他的電子郵件地址,很快這個郵箱就被讀者來信撐爆了,有成百上千封信。在Well社群,討論《連線》的帖子在螢幕上滾了一屏又一屏。理查德·索爾·烏爾曼給每位參加TED(技術、娛樂、設計)大會的人發了一本雜誌,並付上提示,把《連線》第一期和《生活》雜誌的處女秀相提並論。
但所有這些都是頌歌,沒有誰證明過路易斯的路子是對的、出版業的規矩錯了。《對開》(Folio)是雜誌行業領先的商業期刊,《連線》創刊後它採訪了一些很有資歷的分析人士。路易斯和簡終於讓他們的雜誌從大腦中的概念走到影印店、印刷廠,再到MacWorld,這個事實也許可以為他們贏得A等評分,但這毫無意義,就商業而言。
“一本好雜誌的定義是它可以賺錢,”彼得·克雷格(Peter Craig)說,他是洛杉磯“雜誌諮詢集團”的總裁。“我的印象是,人們需要服務和資訊——他們對電腦呆子們的生活方式不感興趣。”
紐約“期刊研究所”主席丹·歐露(Dan Orlow)的觀點也一樣直白。“我並不把它視作未來的浪潮,”他說。“它更像一個測試天氣的氣球。坦白說,我認為他們前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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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成功(1)
第六章 成功
邁克爾·奧維茨(好萊塢首席明星代理人)每個月要訂30本《連線》;克林頓總統的新聞官員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