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6 頁)
苦能讓人思考,能教給人智慧,人離開痛苦,很危險,甚至走到了懸崖峭壁而不自知。
於是,有一次,他和周敏不知因為一件什麼事產生了爭執,當週敏用軟軟的舌頭要堵住他的口唇時,杜陵躲開了。他說:“小媽媽,我們別老是這樣,我們吵一次架吧。”
“為什麼要吵呢?請給我一個理由。”周敏有些驚愕地問。
沒什麼理由,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好的讓我覺得自己慚愧——”杜陵說這句話的同時頓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想同周敏吵架。
那段日子,他接二連三地收到艾芹芹給她的來信,傾訴對吳偉忠的不滿,訴說對杜陵的思念,他甚至在信中非常暴露地說,好長時間了,她總是在夢中與杜陵會面,和他接吻、做愛,夢醒之後,淚流滿面。而吳偉忠要求和她做愛時,她不得不履行一個妻子的職責,但心裡卻是幻想著杜陵。正是艾芹芹這些不斷的傾訴,繞亂了杜陵那顆本來平靜的心。品味著艾芹芹的信中的那些甜蜜的話語,傾聽著她綿綿不絕的傾訴,杜陵的心也亂了,她不知如何來應對艾芹芹對自己的這份感情,他甚至再次把希望寄託到了周敏的身上。杜陵要求周敏讀這些信件並替她拿一個應對的方案。但周敏則拒絕看那些信件,並說:“傻孩子,那是人家寫給你的信,我怎麼能隨隨便便地看呢?如果我看了那些信,既是對你,也是對艾芹芹和我自己的不尊重。所以我不能看。你們自己的感情,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是幫不上忙得。還是由你自己來處理最合適。但我是相信你的,同時我也相信自己的魅力。”周敏笑著說,她總是微笑著面對人生,包括危難。
而正是周敏的那些拒絕幫他出主意的話,傷害了杜陵的自尊。他覺得這是周敏對他情感的漠視,他覺得周敏的話不可理喻,因而甚至懷疑周敏已經不再愛他了。照一般女人心態的推理,如果聽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有了這種感情上的糾葛,那一定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立即親自出面彈壓,把那個企圖勾搭自己男人的女人痛打一頓,外加撕破她的臉皮。而周敏倒好,仍然不溫不火,心定氣閒的樣子,還能笑得出來,真是不可理喻。杜陵有些生氣,也是想試一試周敏的真實心跡,便說:“那麼,我想去看一看艾芹芹,她最近和丈夫情感上出現了以些問題,我想安慰一下她。”
那一刻,杜陵非常希望周敏堅決地阻止他,哪怕把他狗血噴頭地臭罵一頓,他才心裡安穩。可是周敏卻說:“應該的,老同學了,過去感情又不錯,去看一看是對的。去吧。”
杜陵的心裡很冷,他想,也許周敏真不愛自己了。但話又說出了口,他就不能不兌現,再說,他心裡也真有些惦記艾芹芹。
正趕上一個國慶節,學校放假,杜陵就去了一趟艾芹芹所在的城市。在一家賓館登記了住宿之後,杜陵在給艾芹芹打電話之前還想著如何勸慰艾芹芹的話,但是真正見到艾芹芹,他肚裡的那些腹稿一句也派不上了用場。艾芹芹一進門就抱住了他,又親又吻。恨不得把杜陵撕碎吞嚥在她的肚裡,激情之下,杜陵也沒有了定力,兩人很快撕扭在床上,把自己脫剝得得如新生的嬰兒,然後再扭結一起。那天夜裡,艾芹芹留宿在了杜陵的住處。原本溫柔內斂的艾芹芹那一夜變得如蕩婦,不停地主動進攻著杜陵的身體,如一頭飢餓已久的食肉的獸,杜陵則由主動漸漸轉至被動,疲於應付。天亮的時候,疲倦至極的他們才相互擁著睡了一會兒。當他們要起床的時候,兩人相互對視看著對方赤裸裸的身體,噗哧地一笑,然後雙方似乎都有了些悔意。艾芹芹說:“我們倆這是怎麼了?連羞恥都不顧了,都瘋了嗎?”
杜陵則說:“我都覺得我沒臉回去見周敏了——”
“那麼你後悔了嗎?”艾芹芹問。
“你呢?”杜陵反問。
“我不後悔,我只覺得自己是在圓一個十年前想做而沒有做成的夢。並且償還一筆青春的債務,了卻一個夙願。夢醒了,心裡有了一種滿足感,但人不能總活在夢裡,夢醒之後,我們還得回到現實中來。你說呢?”艾芹芹又恢復了往日的那種持矜和沉靜。
“我也覺得也是,和你做愛的時候,我的思緒在十年前,而回到現實中來,我就覺得自己是下流可恥的,既對不起周敏,也對不起吳偉忠和你。”杜陵鬱鬱不樂地道。
“瞧你說的,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是自願的,又不是你了我。”艾芹芹那張白皙俏麗的臉有些微紅。
“我沒有把握好自己。”杜陵說。
“都是我不好,不住地給你寫信,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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