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6/6 頁)
了,雖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是封建的東西,但有個一兒半女也是你今後精神的依託,我看你這次回來精神不大好,顰兒也沒跟你一塊回來,你好像不大願意提顰兒的事,是不是她媽死後,你們相處的不太好,我記得那娃過去可是對你很親近的,看起來比親生女兒都近乎,怎麼,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沒有,沒有,她本來想來的,正好趕上單位裡工作忙,就沒來成。”杜陵急忙掩飾道。
“那就好,爸爸這就算是給你交代後事了,爸這一輩子沒出息。跟上這張嘴吃了大虧,當時反右鬥爭都快要結束了,把和幾個同事閒聊,只是隨口的一句話,‘要是魯迅活到現在。也是個右派,現在的世道是不讓人說真話。’就這一句話,爸爸就成了右派,開除公職,遣送到農村勞動改造,老婆也離了婚,要不是遇上你媽,爸爸活不到今天,人活著,得有個精神支柱,要不然非垮不可,你媽就是爸爸的精神支柱,到後來,你們幾個娃娃又成了爸的精神支柱,而現在這個世道,好多人,錢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假設爸爸現在有個百兒八十萬的,你的弟弟妹妹們往家裡跑的肯定比你多一百倍,也保證不說你媽年輕時候辱沒了他們。也不嫌棄爸爸這沒骨氣的活烏龜給他們丟了臉。他們的精神支柱就是錢。但爸爸這輩子沒攢下一點錢,最大的財富就是有你這麼個好兒子,爸爸覺得這比任何金銀財寶都寶貴的多,有你在臨終前傳送爸爸,爸爸死了都含著笑。”
父親和杜陵說完這番話的第四天,無疾而終。杜陵按照父親的遺願,沒有通知弟弟妹妹們回來奔喪,獨自承擔了發喪、料理父親後事的任務,把父母親合葬在了一起。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父母相繼離世,這雖然給杜陵的心靈帶來了新的傷痛,但是想一想父母都年事已高,且無疾而終,臨終前都見到了他,並由他親自傳送他們,這也算不幸中的幸事,杜陵總算沒留下什麼遺憾。
杜陵再回到他生活的那座城市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顰兒的工作單位,想把爺爺奶奶去世的訊息告訴顰兒。雖說顰兒有自己的親爺爺、奶奶,而且他們都在世。但自從杜陵和周敏結婚後,顰兒每年都要隨杜陵和周敏到千里之外去探望杜陵的父母,因此與杜陵的父母相處的還算親熱,有一定的感情。杜陵內心的想法是,以此為理由,再見見顰兒,修復一下他們的感情裂痕。
但是誰想到了顰兒的工作單位,並沒有見到顰兒,單位的人說顰兒已經結婚,到外地旅遊、度蜜月去了,剛走不到兩天,估計得再過半個月才能回來。杜陵聽了這個訊息,心裡涼透了,看來顰兒和他這層父女關係的裂痕已無法修復,結婚度蜜月,這樣大的事,竟然半點訊息都不透露給他這個曾經的繼父,這未免有點太絕情,不管怎麼說,在一個家庭一起生活過二十多年,朝夕相處,就是沒感情也該有份人情吧,權當外人或親戚、朋友對待,發個請帖,隨個份子,送點禮品總可以吧?但這個顰兒做得絕,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他這個昔日的繼父。杜陵的心裡在抽泣,卻流不出半點眼淚,或許是周敏的去世讓他流的眼淚過多,把淚水流盡了的緣故吧!在周敏去世兩週年祭奠時,杜陵曾寫過一首祭奠的小詩:“對你的思念,猶如每日早晚的彌天大霧,彌霧年年世世沒有終竟,也如我的思念。為你,我流了太多的淚水,滴滴串串猶如珍珠,那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不知你在天國收到否?”杜陵感覺自己最近的淚腺有些枯竭,只是心裡難受,想哭,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眼眶枯澀。
從顰兒的單位出來,回到學校,這好碰上學院的領導,寒暄幾句,說了些節哀順變的客套話之後,院領導說,附近有個城市的一所師範學院,想聘請杜陵做他們學校的客座心理學教授,來人找學院聯絡過了,不知杜陵是否願意接受這個邀請,每週兩次課,薪酬每次500元,都靈想都沒有想便答應下來,但不是為了錢,主要是想在城市的穿梭間,散散心,並透過講學,消除一下心頭積澱太多的鬱悶。
而到到那座城市講學的最大收穫是,讓杜陵有了一次神奇的豔遇,並且為他的那本即將完稿的著作增添了一些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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