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6 頁)
女嗎?他們也是有兒女的,將來等他們的兒女長大了,也這樣對待他們,他們會作何感想?父母是子女最好的老師,她們這樣漠視自己的母親,她們的兒女能和他們學出孝順二字來麼?算了,不去想這些了。但是,坐在汽車上的時候,杜陵還是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弟弟所說的那番絕情的話,那話彷彿在那裡聽說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忽然想起來了,是壹千多年年前那個四歲就有讓梨美名的孔融和那位靠罵人而名聲鵲起,又是因為好罵人而丟了頭顱的禰衡在一起說過的話:“父之與子,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徒發情欲耳!子之與母,亦復奚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父母含辛茹苦的養育之恩,用一句徒發情欲,再加一句寄物瓶中,出則離,就算概括了事了。難怪曹操會以此為藉口,讓他寄在頸上的玩意搬家換地方,這個可惡的東西著實該殺!對自己的父母都不肯放棄侮辱機會的東西,很難想象他會愛什麼人!死有餘辜。弟弟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與孔北海的論調卻異世同曲,堪為知音。只可惜這個時代已經沒有曹孟德!而杜陵想用武力教訓弟弟只能是自取其辱,至於講道理,那更如對著牆頭念聖經,沒反應在其次,招羞辱是一定的。
杜陵回到家,父母高興得合不攏嘴,尤其是母親絮叨個沒完沒了,但反覆就是那麼幾句話:“陵兒——我的兒——媽就知道你這幾天會回來的,我兒從來沒有忘記過媽的生日,媽快要入土了,還能再見我兒一面,是媽的福氣——只可惜我的好媳婦敏敏見不到了——我兒命苦啊!”母親說著就摸起了眼淚。
第二天,杜陵辦了一桌酒席,酒都是杜陵從家帶來的,兩瓶茅臺,兩瓶五糧液。酒菜上桌,母親又開始嘮叨:“兒啊,賺錢不容易,你有這個心意回家來看媽,媽就高興死了——還這麼貴的酒,這茅臺聽說是好幾百塊錢一瓶,你媽是個喝這麼貴酒的人?可惜了我兒的心血——教大學可不容易,費腦子吧?我兒過去傻傻的,誰能想到能教大學,還是教授——哎只可惜見不上我的兒媳了——唉,陵兒,這次你回來咋沒帶我的孫女,那女子漂亮的能把電視裡的明星比下去,陵兒,這次你咋不帶她回來?”
“媽,顰兒最近有些忙,抽不開身——”杜陵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又把臉轉對住爸爸說:“爸爸,咱爺倆喝上兩杯吧,你知道我是不能喝酒的,但今天高興,我也就豁出醉來陪你,媽媽,咱們三人一起端杯,祝媽媽生日快樂,長命百歲——”
杜陵給母親過完生日的第三天,上午媽媽還好好的,有說有笑,還憶起杜陵童年時候的一些趣事,開懷大笑。下午,突然覺得身體不舒服,杜陵提出要送母親去醫院,母親搖頭拒絕了。過了一會母親說感覺好多了,對杜陵說:“陵兒,你今天晚上能陪媽睡麼?”
“瞧你說的,咋不能陪,只要爸爸不嫉妒就行。”杜陵笑笑說。
“傻兒子,爸咋能嫉妒你,今天你就陪你媽多嘮一會兒,爸到裡屋去睡,前幾天你媽不住的在我面前提你的名字——我就知道她想你了,我安慰他說,你也許最近能回來看她,只是個安慰的話,誰想你真回來了,爸也有些困了,先回裡屋歇去了——”父親說完就起身回了裡屋。
杜陵和母親並肩躺在土炕上,,敘說著母子相思之之情。母親說:“兒啊,媽媽有件心事壓在心頭三十多年了,心裡一直沉甸甸的,媽想問你,媽年輕時候,就是你十五歲那年,媽對你那個沒廉恥的要求,你記恨媽不?說真心話。”
“怎麼會呢,媽媽,我愛你,真的,兒不嫌母醜,我知道媽媽也愛我——媽媽就是犯再大的錯誤,兒也應該原諒,更不要說我並沒有認為媽媽有什麼錯誤——其實那時我也戀著媽媽的身體,要不是媽媽的那番教導,我還不知道要捅多大的漏子呢?我真的從心眼裡感謝媽媽的教誨,而且你從來沒嫌棄過兒子。”杜陵動情地說。
“可是媽媽後來卻沒有守住自己——”母親嘆了口氣說。
“媽媽,快不要說這些了,人哪有不犯錯誤的,那不是成了神了麼,再說神也經常犯錯誤,更何況是凡人,媽媽把我們拉扯成人,僅這一條,我們做子女的就該感恩你和爸爸一輩子,怎麼還能忌恨媽媽?你說是不是?”杜陵開導著媽媽的心結。
“兒啊,不愧是個有文化的人,說出話來讓媽心裡甜絲絲的,不像你那幾個妹妹弟弟,把媽說得一無是處,讓人心寒。有你這番話,媽就是現在死了,也能閉上眼睛了。”
“媽媽快不要說這樣的話,我還等著給媽過一百歲生日呢!”
“盡給媽說寬心的話,活到一百歲,那還不成了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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