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6 頁)
了。”
“聖徒也不是沒有七情六慾,聖徒在於能掌控自己的慾望,爸爸,我知道你也想,但你能夠用理智和定力控制住自己,你越這樣,我越愛你。”顰兒說。
“顰兒,說心裡的話,我也愛你啊,絕不亞於你對我的感情,可是,我們之間不能啊,我們是父女關係,隔著一重倫理的大山吶,傳出去,吐沫星子都得淹死我們,你還年輕,哪裡能承受了這種重負,你應該有更美好的前程。”杜陵說。
“可是我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你只是我的繼父——爸,你知道麼,我從九歲那年就開始愛你,到現在,這種情感,一直沒變過,而且越來越熾烈,過去是因為媽媽,我不能表白,可現在媽媽不在了,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我不能再放過,我是在延續媽媽嗎對你的愛,這既是媽媽臨終的意願,也是我們是前世的姻緣。”
“但是,沒有人會相信我們——我們總不能向全世界的人挨著個去解釋吧,再說許多事情越抹越黑——顰兒,你還是聽我的,去尋找一個愛你的,你愛的,和你年齡相當的年輕人去相愛吧,爸爸老了,不配你的愛,耽誤了你,爸爸會覺得一輩子愧對你的媽媽啊——”
“我不聽——爸爸,你太固執,我說服不了你,但總有一天會征服你的——”
“別說傻話了,睡吧,爸爸累了——”杜陵索性閉上了眼睛。
“那你親親我,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顰兒說。
杜陵在顰兒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那一刻,他想吻的是她的唇,而且他想吮吸她舌尖上的甘露,但他極力剋制了自己的這種慾望。他感覺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顰兒,如陷入無垠的溼地、沼澤,水草豐茂,景觀怡人,但步履艱險,自救且難,何以賞心悅目?在他們之間,恆亙著一重倫理的山,試圖逾越這座山,或許並非就是罪惡,但困難重重,世俗的吐沫星子和流言蜚語會如深秋裡的淫雨,浸骨的寒涼,不傷則病。他不能讓顰兒承擔這份苦難的折磨。他想起了秦觀的那首詞:‘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或許正是這兩次的拒絕讓顰兒感到了心寒,才做出了離家出走,與他斷絕父女關係的抉擇吧!但在杜陵來看,顰兒並沒有錯,顰兒尊重的是自己的情感世界,順從的是自己的靈魂,沿循的是自然的法則。而他依從的是理性,理性未必就就神聖,但它是世俗的法則。而世俗的人,既然不能如莊子筆下的神人:‘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那麼就得遵循這個法則。
為了尋找到顰兒,杜陵不辭辛苦,擴大了尋找範圍,在與電腦有關的計算機軟體開發行業裡進一步尋覓。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杜陵苦苦尋覓顰兒的第六個月的頭上,在一家計算機軟體的設計單位,找到了顰兒。在那間有近三十名工作人員的辦公室裡,在用一米五左右的方格屏格隔間開來的辦公間裡,杜陵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顰兒,那一瞬間,恍若夢境,杜陵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淚水奪眶而出,顰兒,顰兒,這就是他的那個苦苦尋找了整整半年的顰兒嗎?這就是自己180天來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嗎?“顰兒——”杜陵大聲喊道。
“是你——爸——”顰兒抬起頭,眼裡閃爍著驚喜的光澤,但這只是一瞬間,很快,她的目光冷了了下來,“你來幹什麼?我說過讓你不要來找我——”
“顰兒——顰兒——爸爸找你找得好苦啊——好女兒——快跟爸爸回家——”杜陵的眼裡噙著淚,並不大計較顰兒那由熱轉冷的眼神,急切地道。
“誰是你的女兒?你是誰的爸爸?我說過,我們的父女關係已經結束了,你走吧,在不要來找我,我沒有你這個爸爸——”顰兒說,臉上的表情彷彿凝了冰霜。
“顰兒——”杜陵大聲喊著,南一霎那間,他的思想彷彿被顰兒那張冷冰冰的臉給凝固了,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你快走,我說過,我們的父女關係結束了,你要是不死心,我就要登報宣告瞭—”顰兒的臉仍舊凝結著冰霜。
“顰兒——”杜陵誘發出一聲呼喚,那是近乎絕望的心底的嘶鳴,他的身體振顫了一下,用手依託了一下那和他得意志同樣薄弱的辦公屏隔板,屏隔板發出一陣振顫。
“你怎麼了?”顰兒急往站立,伸手想扶一下杜陵,但被杜陵閃開了。
杜陵踉踉蹌蹌走出顰兒所在的辦公室隔間,他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只記得路上有個司機對他大吼:“你要找死麼?別連累老子——”他是誰?那麼年輕,怎麼會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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