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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確實做了錯事,而且一直到現在也不後悔。但是對裕太很不公平,所以無論要求我怎麼道歉都可以。”她這麼說著,直勾勾看著裕太,黑洞洞的瞳孔還是冰冷的,語氣則是完全相反地溫暖。假如聆聽的對方是不熟悉的人,說不定會以為她在故意挑釁生事——一邊承認做錯了事情,一邊又說不後悔,想必也沒什麼人能接受一點誠意也沒有的道歉吧?
“只是希望裕太對小初不要有任何的誤解。只有‘晴空抽殺’是我教給你的,絕對不能因為一點誤解就把他在你身上投入的心血抹殺掉!”
“顧問不用這樣,”裕太用力搔了搔後腦勺:“下跪什麼的,太誇張了啦。而且我也沒有很生氣。”
不二週助嘆了口氣,湛藍的眼睛轉了過來看向裕太,可愛的弟弟變得懂事了啊。
“可以問問嗎?”不二週助做出邀請她坐下的手勢:“濱名同學的理由。”
裕太於是鬆了口氣,看著濱名京重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轉了轉吸管,她似乎在考慮該從哪一部分開始。
“因為小初的關係。”這也許不是什麼好的開頭,但是她還是希望儘量表達清楚。
“觀月前輩?”裕太瞪大了眼睛,很驚奇的樣子。
“裕太君也知道,‘晴空抽殺’其實是小初一直在努力學習的招數,可是裕太君其實知道的並不完全。”濱名京的聲音低沉,但是咬字清晰,那雙淡淡凝視著杯中飲料的眼睛,在安靜的氛圍下很有一種暗淡得快要消失的錯覺。
“去年秋天開始,小初因為在中學網球地區代表賽上表現出色,受到了聖魯道夫的邀請,從山形的學校轉到聖魯道夫,覺得在這可以發揮所長。他也確實很努力地到處收集資料,挖掘網球人才不斷壯大自己的隊伍。說實話,作為教會學校,聖魯道夫的網球部之前雖然也有象赤澤隊長這樣不錯的人才,但是總體實力並不出眾,只能算是剛剛起步,而且和青學還有別的學校不一樣,他沒有可以尋求幫助的教練,所有的工作全部都要他自己一手策劃,除去這些,還要接受專門為運動社團設定的強化組別的訓練,真的很辛苦。那時,因為學校安排沒有到位的關係,有一段時間不能安排住宿,觀月在東京的姐姐住得太遠,不方便。正好我家離聖魯道夫還算近,而且哥哥和觀月姐姐是要好的同事,就順理成章住了下來。小初那期間,每天回來都很晚,擺弄的資料也不一樣,傷腦筋的時候夜裡一兩點都不能休息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且,象自尊心那麼強的傢伙,學習也不可以荒廢。慢慢地,壓力聚集起來就讓他感覺受不了,網球部也在一段時間裡沒什麼進展——雖然說剛開始也不期待會有什麼進展,但是真的很讓他擔心。”
窗外可以看到逐漸向西方奔走的太陽用最後的溫暖撫摸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濱名京用雙手捧著冰涼的杯子,輕輕把額頭靠在杯口上,陷入回憶裡。
“正好那陣子,我跟之前學校的網球部來往很密切,對網球的規則、打法什麼的,也有研究,觀月有時候會陪著我,兩個人相互交換資料。偶然一次從我這邊的資料裡研究出一種感覺適用而且威力不小的打法,在練習以後才發現這種力量型的方法其實對他來說很勉強,到了今年春末,最壞的影響也開始顯示出來,小初的胳膊有一段時間疼到根本不能碰球拍。”
杯子裡的飲料可人的色彩倒映在黝黑的瞳孔,彷彿在異世界裡漂浮的雲彩。
“晴空抽殺?”
裕太知道觀月初很努力,卻完全沒想到他為聖魯道夫網球部付出有那麼多。春末的時候,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參加網球部的訓練,但僅限於不做負重練習而已,偶爾還是會做示範,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那個倔強的經理人是不是在獨自承受擔心和疼痛,現在已經無從考究。他一直是自信而且高傲的模樣,從來沒有沮喪或者洩氣的時候。
是真的沒有,還是他們看不到?
就象跟他們比賽過的學校的對手們說的,觀月喜歡收集別人的弱點,分析後做擊破訓練,又或者在賽場上用些心理戰術打擊對方士氣。可是現在回想的話,這些是屬於觀月自己的方式,或許有些真的不對,但是他付出的努力卻是真實的。
裕太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握得有些發軟——一直以哥哥為目標,不斷要求觀月想辦法提高他的水平,卻完全不知道觀月有那麼辛苦。
“我很擔心,一直這樣下去的話,不要說‘晴空抽殺’,以後能不能繼續打網球還不知道。觀月一直在為自己找藉口,說什麼‘反正高中以後不打網球就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