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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呆,繼而道:“我自家的事自家明白,雖然一干外戚向我發難,但只是蚍蜉撼樹,根本無法動我分毫!”
“天耀,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些!”衛玄衣轉頭望向吳天耀,雙目間光芒閃現,口中沉聲道:“眼前天下四分,東秦,西晉,南衛,北梁!如今大秦的疆土向西北已至天山,向南已擴至洛江,不但將與其仳鄰的北梁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更隱隱對隔江相望南衛構成強大的威脅,大秦在四國之中已隱有一統天下之相。”
說到這裡,衛玄衣頓了一下,深深的望了對方一眼接著道:“你貴為其中實力最具強盛的大秦護國威武將軍,手中握有數十萬天下最精銳的鐵甲騎兵,更兼用兵如神,自十年征戰以來,可謂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被譽為當今四大名將之首,可以說,大秦有今日,一多半倚仗於你吳家三代名將之功!在此種情形下,如果當今秦帝能對你深信不疑,放手任你施為,那我敢斷言,不出十年,洛江以北這半壁江山將盡皆屬秦,二十年之內,大秦必將一統天下!”
聽對方說到這裡,吳天耀已隱隱知曉對方的話外之意,不由介面道:“玄衣你多慮了,當今皇上英明睿智,決不是妄信讒言的昏庸之君!”
“武威這個人雖不是昏庸之徒,但也絕對稱不上聖明之君,三年前封城之戰,若不是他連下三道金令催你回京,恐怕半個北梁早已落入你的手中!”衛玄衣眼中閃過不屑之色,口中銳利的反駁道。
吳天耀聞言不禁報以苦笑,對方說的完全屬實,只不過為人臣子,他卻不能如對方這般毫無顧忌的論評。
當今皇上為人行事確是太過於膽小保守,當年封城之戰,駐守城池的北梁軍隊在他七日不分晝夜的強攻下早已傷亡過半,他完全有把握在三天之內拿下這北梁對外的門戶重城,從而將無險可守的大半北梁疆土劃於大秦域內,然而就在這時,西晉與南衛聯軍正整裝待發,意欲強渡洛江,威脅大秦都城恆城。事實上,這一手圍魏救趙的策略已為時晚矣,他完全有把握先行拿下封城,再搬師回都佈防,但皇上卻膽怯於聯軍的強大連下三道金令催他回京,從而使他白白錯過一個滅梁的大好時機。
“一干外戚奈何不了你,滿朝各路文武亦奈何不了你,大秦之中,你才是名符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舉天下之眾,有不知秦帝者,卻無有不知你吳天耀者!”衛玄衣語速漸疾,語氣亦顯得分外的凝重沉肅。
“玄衣,你……!”
吳天耀話未說完,便見衛玄衣右手輕擺,截口一字一句的沉聲道:“天耀,你應該比誰都明白,無論皇帝昏庸與否,無論你忠誠與否,最終皇室都不會允許一個超越皇權的存在,縱觀古今多少名將,他們未曾倒在沙場上,卻是死在他們為之效命的皇室手中!原因只有一個,功高震主啊!”
吳天耀聞言緩緩低下頭,半晌無語,對方的話實是句句良言,事實上,當今的皇上已然對他動了猜忌之念,不然何以在東南戰線最為吃緊的時候召他回京,名義上是體恤他長年征戰在外的辛苦,實則是想讓他交出手上兵權。只是身為臣子,他知道這些又如何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便是作為忠臣的悲哀,無可奈何的悲哀!
“相比之下,我還好過些!至少我可以放手與對手一搏,而天耀你卻是不用比,便已經輸了!”說到這裡,衛玄衣輕輕搖頭,面上現出嘆惜之色。
“依你之見,我只有擁兵反出京城,甚至學先人黃袍加身,成為一代開國皇帝方是上策嘍?”沉默了半晌,吳天耀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向對方反問道。
“如果你真會那樣做,那你也不是吳天耀了!至少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吳天耀!”衛玄衣右手輕輕一擊亭柱,啞然失笑道。
“哈哈!”兩人相視一眼,禁不住仰頭大笑,笑聲中充滿著相知相惜之意。
良久,笑聲一收,衛玄衣長嘆一聲道:“我卻是真希望你那麼做,但我知道,你若真有此心,早在三年前你便可取其而代之了!”
“罷了,不說這些!”吳天耀微微一笑,望著夜空那輪被烏雲遮住的明月淡然道:“人生自古,誰人無死?我並不擔心日後的下場如何,我現在唯一的擔心的是我吳家數代心血凝成的兵法精要後繼無人!”
說到這裡,吳天耀臉上現出一抹黯然,慨然長嘆道:“生子當如孫仲謀,可惜,我卻生了一個百無一用的蠢兒!”
“百無一用?未必見得吧?”衛玄衣轉身走回石桌旁,右手輕輕一拂琴絃,頓時發出‘錚’的一聲輕鳴,又道:“今日頤清園一曲,令郎可謂讓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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