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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才泛起了約略紅霞。
那婢女見到幫主,才能結結巴巴他說出話來:“……剛才,有一個小孩子,長了一張老人的臉孔,齜著牙、咧著嘴,對二孃說……”說到這裡,指上露出一種極之恐懼的神色來,竟說不下去了。
“說什麼?”
“他說……說……說老爺您……您害死了陰火公主和他的孩子……現在,那孩子就要化成魂魄,投入二孃肚裡,重新投胎,來害死二孃肚裡的孩子……他說完了以後,就,就撲上來,露齒而噬……那時,我就叫了……”
龍會稽遊目如電,四處一掃:“現在那妖怪呢?”
“……我一叫,它……它就不見了。”
龍會稽重重地哼了一聲、太陽穴凸浮起了育筋,心裡想到了一些事,令他又痛悔,又懊惱,這時懷裡的林清鶯忽然動了一下,龍會稽忙低下頭問:“鶯兒,你怎麼了?”
林清鶯雙目散亂無神,僅從嘴裡吐出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我們……我們不要那孩子,好嗎?……”
她說著,柔弱的手緊緊握住龍會稽強而有力的手掌。龍會稽覺得她的手是握住了他的心,他抽痛著、泣血的心!
龍會稽已五十歲,沒有兒子,也沒有女兒。對這樣一個日暮近黃昏的老人來說,二孃肚裡的孩子,也許是他最後的機會,生命的惟一延續。
這時候,離開龍會稽大壽,只剩下了兩天。
季節已春寒。煙花江畔,一線夕陽斜照,江上映得一片炫燦.像一幅金亮的畫,畫裡有很多人物走過。原來這江水因積雪未融,仍鋪薄薄的一層冰,但大部分都已消融了,所以薄冰浮在水上,映著夕陽,發出與波光同樣的絢麗的顏色,這都是因為去年的雪下得太久之故。江裡伸出幾支不知名的水草。草端還開了小花,在不知名的歲月裡默默開著。江上浮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那金色的水光,卻是柔靜的。水鳥掠起,又迅即沒入對岸的蘆葦叢裡。擺渡的舟子已去了對岸,待渡的人在江畔。
我是誰和沈太公也在江畔。
我是準痴痴地看著夕陽流水。他魁梧的身軀卻有多愁善感的心思。當然,英雄好漢長街蝶血、山巔惡鬥、彈鋏高歌、醉酒氣酣,為一件別人看來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惜拔刀而起,為正義真理不惜灑熱血拋頭顱,在在都是等閒事耳。但是,在偶爾掠過樓頭,聞不知誰家女子所奏的清樂而湧起愁思,或在夜雨野店裡,遊子在獨飲一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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