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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帝拉與一桌妥不妥。摸到廚房裡跟風荷小聲提出自己的疑慮,風荷正在砧板上剁她吩咐的肉餡兒,一聽此話,安撫道:“大姐放心,我與他曾約法三章,我去他宮裡需得遵守宮中禮儀,他來我這裡便要不做皇帝。”
“怎麼個不做皇帝法?”曲蕙心好奇。
風荷歪著頭想了想:“他來了就只能是我的朋友,不能擺皇帝架子,更不能一口一個朕,還有,大姐你若是人手不夠,可以使喚他端盤子。”
曲蕙心嚇得不輕,使喚皇帝給自己端盤子,她還要不要活了?連連搖頭:“來者是客,端盤子就免了,免了……”
傅元諶睡了個難得的懶覺,天光大亮了才爬出龍床,宮女太監們也樂得不用早起,雖是守夜打盹兒,卻也因新年而高興。
宮中之事不多,一則傅元諶剛剛登基便裁了大半宮人出去,二則他是個喜好簡潔樸素之人,又最煩宮裡的規矩講究,便下旨砍去了那些不必要的繁文縟節,一切從簡。三則他雖為皇帝,可後宮實在清淨,如今陳太后又被軟禁了,那些宮人們簡直過得不要太輕鬆,甚至擔心皇帝還會嫌人多,又裁些人出去,是以竟把分內工作做得更加認真細緻了。
“皇上,這是按照您昨日的吩咐備好的衣物。”小宮女端著金漆托盤,裡面躺著一套普通淡雅的尋常男子服裝。
他點點頭,著一旁的小太監幫忙穿上,片刻後,水晶鏡前就站了一個神朗俊秀的公子。他為了今日出宮,自是做了好一頓安排,是以穿成這樣,泰安宮裡卻無人感到意外,一切照常運作。
在傅元諶駕著馬悠閒出城的時候,馮威正滿肚怨氣的穿梭在各個宮中,門口,監督宮人忙活著,跟在後頭的張福勝百思不得其解,這些瑣事以往都是他一個人張羅的,怎麼皇上突然想到替他多派個人手了呢?
周夢鶴回到鐵匠鋪,將裡面簡單打掃了一頓,完了才燒上熱水,仔細沐浴,換上風荷送的新衣服。臨出門前將預留的兩隻獐子給趙二黑送去了,趙二黑沒別的愛好,就喜好這山獐,用獨門秘方醃製了做成類似金華火腿的醃臘,掛上兩月,春末了開啟,拿出下酒,可以一直吃完夏季,秋天歇一歇,冬天又開始如法炮製。只是趙二黑今日接過時沒了往年的高興,唉聲嘆氣的,周夢鶴不明就裡,問了一下。趙二黑邊將昨日之事簡單講了,末了道:“其實我這妹子也是個沒甚心計的蠢笨丫頭,鬧得人盡皆知了居然又看中了李家的兒子,這不,腸子都悔青的睡了一天。我家還成了塢裡的大笑話,媒大姑昨日也放話此後我家的媒她做不來了……你看這都什麼事兒?唉……”謝過他,蔫頭耷腦的回屋了。
傅元諶騎著馬嗒嗒前來,因著沒有馮威,這牽馬一事只能親自操勞,敲門知會了風荷和曲家大姐,便拉著馬走了後院門,拴在了曾經拴過戴家馬匹的棚子裡。曲蕙心幾次三番要接手,都讓傅元諶給拒絕了,單隻將自己帶來的禮物遞與她,驚得曲蕙心一顆心提在嗓子眼兒,沒有心思做事了,上次馮威走後風荷只說皇帝會來吃年夜飯,可沒想到二十九就來了,難不成這年假就在風荷塢過?讓她面對皇帝一頓飯還勉強可以,若是面對兩三天……她有點暈。
風荷老神在在守著油鍋炸肉丸子,見著一鍋肉丸子快起了,便用笊籬撈了一個讓傅元諶嚐嚐香。曲蕙心見了又是把心一提,差點從嗓子眼裡倒了出來。
“好吃!”傅元諶用筷子將肉丸子戳起,動作粗魯,吃相卻斯文。正吃著,周夢鶴來敲門了,曲蕙心趕快過去開門,想趁這點時間給周夢鶴好好打個底,以至於不太害怕失禮。
傅元諶手戳丸子看著曲蕙心跑上外院,過了一會兒,竟進來個周夢鶴,與曲蕙心說笑著,熟稔模樣,頓覺討厭:“風荷,這傢伙過來做什麼?”
“什麼這傢伙,人家有名有姓的,姓周,名夢鶴,我都叫他大錘哥。大錘哥幫了我們好多忙,是我和姐姐特意邀請過來一塊兒過年的。”風荷糾正他,說著與周夢鶴打了個招呼,笑吟吟的,看得傅元諶好生鬱悶。
周夢鶴轉過頭,正好與傅元諶打了個照面。曲蕙心方才知會過他,說來了位大人物,可惜身份說不得,要他小心仔細些。他當然猜到是誰了,只是沒點破,應承了事。此時見到了,傅元諶眼中的不喜他一下便看了出來,卻也還是當著曲蕙心的面恭敬的行了個禮,露出一絲鄉野小民見大人的緊張驚惶。
“虛偽!”傅元諶心裡暗暗不齒,面上卻同樣虛偽的做了個假架勢,將他一扶,口中:“免禮,免禮!”
“大錘哥你來的正好,馬上就可以開飯了!”風荷撈起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