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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荷此時卻在榻裡睡得香極了,先前被周夢鶴捉著一頓親密廝鬧,身體早已乏得緊,便頂著宮妝美髻沉沉睡去了,哪裡還管得了別的事?
路過了風荷塢,離京城就只有十里地了,有御林軍早已沿途列隊迎接。周夢鶴站出來對他們致意,眼瞅到不遠處已經有盛大規模的迎接隊伍。
漸漸行近,他喝令馬車停住,親自下車來了一段步行,以示誠意。傅元諶扯了扯臉皮,暗諷這打鐵的還真會擺臉面,表面上卻還是熱情洋溢的迎上去,雙雙握住了手。
“風荷呢?”傅元諶頂著公式化笑容低聲問道。
“睡著了,在車上。”周夢鶴也低聲回答。
傅元諶一聽,急忙招來禮儀官吩咐道:“先別點炮,等回了宮再點。”他怕禮仗過於激烈,風荷受了驚就不好了。
“對,回宮再點。”周夢鶴見他跟自己擔心到一塊兒去了,頓時對這大舅子恢復了一絲久違的敵意。
禮儀官見這兩位都同意,只得遵命。
傅元諶和他並肩,面帶微笑的一起慢慢朝眾臣走去,眾臣只看到皇帝和棽月王和諧談笑,一派兩國友好的假象,哪裡猜得到談話內容:
“在棽月你就天天戴著這個面罩?”
“我覺得戴個面罩挺方便的。怎麼?”
“真醜,風荷也看得下去。”
“……她不止看下去了,還親下去了。”
“周夢鶴……你可別忘了朕是你大舅哥,講話注意點。”
“……”
曲尚書一家三口翹首遠望著那大型馬車,卻只見到棽月王一人下來,風荷卻不見蹤影。
“風荷怎麼沒下來?”曲夫人緊張的問他,這重大的節骨眼上不是該王后陪同嗎?
“不知道。”曲尚書遠遠瞅著那輛豪華大車,心裡忐忑十分。
曲蘭心卻是一心瞄著石朗,現在下了轎子,與石朗相距不過十幾步,她連眉尾鬢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正午陽光下,石朗身上的銀甲閃著光芒,淡淡古銅色的面板與之相得益彰,橫看豎看都是一枚挺拔威武的大晉好兒郎。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石朗的臉龐偶爾會微微側動一下,向身後搜尋讓他灼熱的來源,可惜此時不比平日,乃是兩王相交的重中之重,他身為首領,不得無禮亂動,只得默默忍受了。
傅元諶陪著周夢鶴一一接見隨行的大臣們,曲昌霖夾在佇列裡朝女婿行禮,剛行了一半,周夢鶴便親自將他扶了起來:“泰山大人免禮!”一句話惹得周圍眾臣紛紛側目——棽月王竟公然免了曲尚書的大禮,這曲三小姐在棽月王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一時間無數道炙熱的目光盯住了曲昌霖,含義繁雜,大多數是豔羨。
曲蕙心和馮威並未出現,雖然是同棽月王一起回來,可這等重要場合,是國與國見面的大事,他們去了不妥至極。只能等到馬車進了城,再做安排。
傅元諶邀請周夢鶴同乘鑾駕,後面跟著載著風荷的大車,一同往皇宮駛去。周夢鶴擔心風荷一人睡覺,恐有不妥,在鑾駕上時不時差來棽月隨從叮囑王后睡覺事宜。看在傅元諶眼中,頗為舒心,他發現這“妹夫”終於有了一些順眼的地方了。
風荷是被大街上百姓的夾道歡迎聲吵醒的,夢裡面陡然傳來一片熟悉的鄉音,她抖抖睫毛,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爬起身來,身邊早已等待著的宮人立刻過來攙扶。
“是不是進城了?”風荷焦急又興奮的問。
“回王后,早已進城,現在行到城中了。”一個宮人規矩的回答她。
“那……大晉皇帝可有出城迎接?”她記得傳令兵傳過這訊息。
“回王后,已經迎接完畢,大王現在與大晉皇帝同乘鑾駕,行在最前面呢!”
“哎呀,那怎麼不喊我起來?”風荷跺跺腳,頓覺丟人。
“大王吩咐,不準打擾王后休息。”宮人扶住她坐下,開始替她換裳——之前這一身被她睡得皺巴巴的,恰好換上週夢鶴挑的嚴實裝。風荷看著穿戴好的自己,在心底將周夢鶴恨恨罵了一頓——他鐵定故意的。
作為被一國之君女婿禮待過倍兒有面子的曲尚書,此刻已經成了眾臣追捧的物件,不停有人示好恭維,甚至有人看到曲夫人和小姐的轎子,都想到替曲蘭心做媒了。曲尚書只是笑著應對,一條路走完,腮幫子都笑酸了。
進到宮中,風荷連同曲蕙心和馮威,還有曲夫人和曲蘭心的軟轎,一同被引到了泰元宮。
“娘——”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