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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看著這單薄的身影,決定豁出去用自己的經歷來安慰小姑娘,走到院子裡,坐到韓蝶兒身邊。
在張啟斟酌著語言想要出聲的時候,韓蝶兒先開口了,只見她掛著兩條淚痕的臉龐,嘴巴中央抿住一條直線,嘴角兩邊微微翹起,在兩道並不明顯的笑紋下面各自露出一個好看的小酒窩,用略微沙啞的聲音對張啟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爸爸經常說,我這樣笑起來最好看,以前查出自己的病的時候,我經常想著,如果有一天我要去了,我就這樣笑給他看,給他留個最美的最後一面。你說我明天去接爸爸的時候,這樣笑,他會開心嗎?”
“恩,那個,應該會吧。”張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問題,乾巴巴的附和了一句,接著就直想拍自己腦袋,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讓張啟意外的是,韓蝶兒這個時候似乎不需要他安慰了,一直保持著那個笑容,又說道:“那我就這樣子去見他!”
若是平時,張啟會覺得韓蝶兒這個笑容很美,但是在這種時候,張啟卻要在這個美字前面加一個字,悽字,悽美的笑容。看到這個笑容,張啟發現自己斟酌好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心裡堵著,就像憋氣很久的人想要狠狠的呼吸一把的感覺。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張啟到最後只能說:“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心裡決定了要幫這個小姑娘一把,最少,搜魂術能找出兇手。
“為什麼?”韓蝶兒問,“我們非親非故的。”
“同住一個屋簷下,這種事也需要一個男人,”張啟尋找著理由,說:“剛好,我沒事做。”
“謝謝你,張警官,你是個好人。”韓蝶兒由衷的說道,“幫我治病,幫我這麼多。”
“呃。”這治病一說,讓張啟尷尬了,當初是想看看運用真氣能不能幫韓蝶兒療傷,可惜張大俠打架厲害,療傷什麼的也還能靠真氣混飯吃,像白血病這種東西,還真不是他玩得轉的,找了個氣功治療的名頭,也只是尷尬了幾天。
韓蝶兒的父親是孤兒,退伍軍人,住的地方也沒有什麼親戚,張啟陪著這一對母女回到了華異市東面的安山村,等會就有人會把韓蝶兒父親韓豫志的遺體送回來。
上午10點多,就有一輛綠色的卡車開到安山村韓家前面,從車上走下來四個東方大漢,沉默的抬著靈柩,一步一步走向韓蝶兒和童衛華。
看到這四個人,張啟眼睛一凝,在中國,抬棺是功德,但是據他了解,現代人若非親朋好友或者很尊重死者,大家都當晦氣,這幾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政*府派過來幫忙料理後事的。
而且,送貨上門這種事,著實奇怪,什麼時候不是由家屬自己去認領了。
“大嫂,節哀,還有女兒要照顧呢。”其中一個領頭的大漢對著童衛華說,聲音低沉,帶著悲傷,一點也不似作假。
童衛華無力的點點頭,摟著韓蝶兒一起走上前,看著裡面躺著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母女倆繼續的淚如雨下,童衛華不能言語,韓蝶兒卻是抬起頭,撲閃著眼睛,目光投射在四個大漢的臉上。
四人眼睛頓感酸澀,還是那個領頭的大漢開口說:“我們幾個,是豫志的老戰友,這幾天就留下來幫你們辦理老韓的後事,嫂子和織女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
“哦,還有,這個是賠償金,嫂子收好。”大漢從懷裡掏出一本存摺,遞給童衛華。
在童衛華和韓蝶兒湊上前的時候,張啟也跟著走了上去,觀察著靈柩裡面躺著的韓豫志,“哼,武裝分子?不過韓蝶兒的父親倒也是一條好漢。”
只見韓豫志的屍體平躺著,雙手合什擺放在下丹田處,臉色慘白,卻在嘴角勾勒出一個笑容,至於死因,由於遺體已經被清理過,韓豫志看起來很正常,張啟一時倒也看不出來。
“韓先生的死因是什麼?”看不出來就問,張啟直接就朝著大漢開口,後者看了一眼張啟,心想能和韓家人一起迎接靈柩的人,關係差不到哪去,再說這種事也瞞不住,就開口說:“胸口靠左,一刀斃命。”
“武裝分子?”張啟冷笑的問,武裝分子衝進建築公司宿舍,然後一刀殺了韓豫志,這種事情,如果童衛華不處在悲傷的狀態,一定也會有所懷疑,更別提張啟了。
如果事情真的如新聞上面說的,那麼這些武裝分子就太蛋疼了,去搞襲擊,目標選得爛,手法卻很乾淨。
張啟朝韓蝶兒問了句:“我能觀察一下你父親的遺體嗎?”等到後者答應之後,張啟雙手合什行了個禮,然後在韓豫志的遺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