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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廣大莊嚴經序》等佛學作品,表現出她較為深厚的佛學修養。她還親自給織了一次大規模的佛教經典翻譯工作,由此產生了中國佛教新宗派華嚴宗,該宗派以《華嚴經》立宗得名,武則天欽賜創宗人法藏為“賢首”,故又名賢首宗。在有唐一代,唐太宗和武則天是兩位推動佛教發展的皇帝,而佛學知識方面,武則天又遠比唐太宗深厚,這顯然與武則天在感業寺出家研讀佛經有關。
由於武則天的勤苦功課,認真誦讀佛經,讓感業寺的主持長明師太對她另目相看了,長明既為主持,亦當有道有識。一天,她問:“你對功課的**很熟悉,原來誦讀過嗎?”武則天抬頭看著她,滿臉皺紋,滿目慈祥,絕無入寺時的兇狠,“弟子幼年曾受家母薰陶,亦曾留意經典。”“原來如此,這說明汝與我佛有緣,然佛經僅為文字,佛法乃大乘之道。望汝努力經進,參知佛法,修為正果,得菩提之道。”此後,師太常與她交談。
可是,武則天畢竟不是佛中人物。儘管她攻讀佛學很勤苦,她自己明白,那多半是在打發清苦的日子。她自知“六根”未淨,與佛無緣,大唐塵事,新皇帝李治,才是她關心的根本所在。
《全唐詩》'《全唐詩?則天皇后》,卷第58頁,中華書局,1990年版。'詩裡收有武則天這麼一首詩: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看石榴裙。
有人認為不是武則天的創作,是《全唐詩》的誤錄。但收入者自然認定是她寫的,有人還以為是她在感業寺為尼時寫的。武則天文思敏捷而深刻,她應該還有很多詩文未得收錄流傳,尤其她為尼的幾年,應該有不少詩文創作,只是因為她身為尼姑,作品難以流傳而已。
這篇詩作並不算美,詩意淺顯,一覽無餘,武則天身在尼寺,心裡猶苦苦思念著一個人,因此常常流著眼淚,輕拂著她在宮中的裙帶。她思念誰呢,自不待言。此詩乍看不大像武則天的性格,她不是纏綿的女性。然而,文學作品,尤其是詩作品,有時也真超脫作者性格。如杜工部乃關心政治和民生的作者,然而也有“林花著西胭脂色,水荇牽風翠帶長”的閒品;李青蓮豪放,讓人不相信“寒山一帶作心碧”和“霸陵傷別”那兩首優美和寄意悽婉的詞是出自他的筆下。更不能讓人理解的是兇殘的政治家曹丕竟寫出《燕歌行》那首七言詩,以如泣如訴的筆調描繪婦女不眠秋夜思念丈夫的悉苦來。因此,武則天那般能夠駕馭群臣、創造社會的偉大女性,在孤身為尼的逆境中,也會思念、流淚,祈盼著為她許有諾言的太子、如今做了皇帝的李治,盼著他降駕感業寺,救她脫離苦海。
李治是如何來感業寺探望武則天的,又是如何引她從俗再度回宮的。這些情節《資治通鑑》所用文字不多,但過程卻極為清晰。為史者根據《通鑑》的史料,敘述大都正確。而且,《通鑑》的潛詞也透露出李治在武則天出家前是有諾言的。其文曰:“上之為太子也,入侍太宗,見才人武氏而悅之。太宗崩,武氏隨從感業寺為尼。忌日,上詣寺行香,見之,武氏泣,上亦泣。”'《資治通鑑》,卷199,永徽五年三月庚申。'細讀之,文後不便言者是極為清楚的。“忌日”,應是太宗去世兩週年,李治為父親服喪三個年頭的日子,李治才能出宮借去感業寺為太宗祭奠的機會,去見武則天,並準備接她回宮。
既然連《通鑑》都說:“見之,武氏泣,上亦泣。”文後的內容大約是李治去感業寺與祭奠完畢後,透過寺中主持去見年近30的武則天。李治是皇帝,感業寺又是皇家的寺院,自然是不能不讓單獨見面的。見面之後,一定真有抱頭痛哭的情景,以李治的柔弱多情,武則天的悲苦與欣喜交集,是可能出現抱頭痛哭情景的。既得相見,亦有親近之機會。而且,應該會有多次相見的可能。但是否已經懷孕,此為故事書盡力描繪者,或亦有可能。因第二年下半年武則天已為李治生有一子。然而是在寺中孕,或接回後宮納為妃而孕者,很難推測,因為不久她就返回唐宮了。此亦細事,不必費猜。
武則天是怎樣再度回宮的?也不能是說回就回,她畢竟是太宗的妃嬪侍妾,又出家當了尼姑。原來是高宗李治的妻妾大鬧矛盾,給了李治接她回宮的大好機會。關於這段情節,正史記述的滿詳細。其他許多故事類書文的記述雖有渲染和誇張,但事實原本如此,出入多不算太大。
高宗的皇后王氏,是以其出身高貴、淑靜賢德而被立為皇后的。她的確美麗端莊,但美麗的臉像個石膏像,極少有表情,更難見到其笑容。因其出身名門,又多了一份目空一切的高傲,美麗的眼睛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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