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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抬頭了,他們打擊死去的許敬宗,實際指向是武皇后。諡號問題也弄起波瀾,許敬宗在朝的孫子幾乎氣瘋,向皇帝訴訟袁思古,李治下詔讓五品以上的官都參加議論,最後才改“繆”為“恭”。“恭”號也幾乎是個貶義的,《諡法》說“既過能改也曰恭”。實際上朝臣中所以給許敬宗送個“恭”號,也只承認他忠於武皇后而已,為他提“恭”諡號的是禮部尚書楊思敬。
儒家傳統、男權觀念和王朝正朔觀念是十分頑固的。所以,在許敬宗等少數由武皇后培植的大臣一死,便無人敢替武皇后說話了,因為朝中官員畢竟是正統思想官員佔絕對優勢。雖然多數也不敢說武皇后的壞話,但在這重大問題上,也無人為她衝鋒陷陣了。
反對武皇后攝政的代表是中書侍郎兼任宰相的郝處俊。他向李治說:“天子理外,後理內,天之道也。昔魏文帝著令:雖有幼主,不許皇后臨朝,所以杜禍亂之萌也。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不傳之子孫而委之天后乎”郝處俊的話剛說完,中書侍郎李義琰又搶著說:“處俊之言至忠,陛下宜聽之”
郝處俊改於直接道破就裡,反對皇后臨朝,反對讓武后攝政,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在封建社會,他堪稱敢於犯顏直諫的“諍臣”了。他的“諍言”也異常明白:女人是不能執政的,哪怕皇帝再小,也是男人,絕不能讓皇后臨朝。皇后臨朝就不是原姓的天下了,就會出現西漢呂后專權那樣的“禍亂”來。如今的天下是李氏的天下,一定要傳給李氏的子孫,而不能交給武氏“天后”。
當時議論不是在背後徵求意見,而是“朝議”,“天后”武皇后就在李治的身後,只隔一道簾幕。所以說赦處俊膽大,似乎囂張,他同時也是說給“天后”聽的。完全可以想象武皇后是多麼氣憤和委屈。政權只能交由李家的子孫,那如今自己的丈夫病得上不得朝,李家之子是自已的親生兒子,親生兒子比丈夫還要弱。那她做妻、做母就不能伸頭撐一下,讓這個朝綱無人作主丟下去。20年來不正是她苦力支撐、輔佐李治才出現如今的大唐形勢嗎?如今夫病子弱,擁護她的大臣死去了,沒人敢說公道話,讓這些腐儒又跑出來指手畫腳,滿口子曰。她如何不委屈、不憤慨。這麼多年來,從長孫無忌開始,就一直瞧不起女人,女人只能作男人的附屬物,弄不好就是紅顏禍水。這些年她幹出了那麼多讓男人做不到的事,讓唐太宗那樣的男人都做不到的事,仍被男人瞧不起。所以,她一定感到委屈、憤慨。
廷議武皇后攝政事過不久,太子弘突然死亡。死的日期是同年四月已亥日,地點是合璧宮,死時李治和武后都在他身邊。
因李弘死在廷議武皇后攝政期間,所以“時人以為天后酖之也”。
然而,說武皇后“酖”殺自己的親生兒子李弘,即使是最有想象能力的小說家也設計不出武后殺子的時間、地點、參與人和具體“酖”殺的作案過程。因為李弘是一國儲君,具備了準皇帝的一切條件,身邊文臣、武將、太監、侍衛一大批,東宮等於一個小朝廷,太子的行動已不能自主、自由。其起居、餐飲都有完備的專伺,每飯、每食、每飲都有嚴格的程式。武皇后真要“酖”殺他,也是難以做到的。所以,大家只能懷疑,一直懷疑到如今,使武皇后做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嫌犯,我看今天該為她解除了。
李弘,是武皇后生的第一孩子,有了這個孩子,她才得以在唐宮立住腳。是她在唐朝後宮和前堂發展的奠基和。武皇后很愛他,以他為驕傲。
李弘酷似李治,性格忠厚仁儒,身體虛弱,多病多災。他幼年時學習《春秋》,師傅讀到“楚世子商臣弒其君”,他聽不下去,以為太血腥、太殘酷,要求換別的書讀。於是師傅們改教《禮》。平定高麗後,“二聖”下令讓逃亡計程車卒限期自首,否則施以斬刑、妻子兒女沒為奴。李弘知道後大為不忍,上表勸說取消罪涉妻子兒女這一條,表裡有語:“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咸亨二年(671年),李治出幸東都,留太子弘在京師監國。當時正遇災荒,太子發現兵士的食物中有樹皮和草籽,心中憫然,便命人把東宮裡的糧米送給他們吃。
一天,李弘偶而得知淑妃生的兩個異母姐姐義陽、宣城二公主,三十歲了還沒有嫁人(公主未有皇帝或母后命,不得出嫁),心裡很難過,急忙上奏請求為二位公主辦理嫁事。李治准奏,但這件事卻讓武后不高興,一怒之下把二公主配給了兩個翊位小軍官。她認為太子是將來的一國之君,要處理軍國大政,駕馭群臣,這麼婆婆媽媽,哪能成其大事。但是李治卻喜歡李弘,認為太子能賓禮大臣,處事心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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