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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地面變得如泥漿一般癱軟,一浪一浪波動著,熱氣滾滾,廖藍和瓏白身上未乾透的衣服開始冒煙。抬頭望去,境界的穹頂已經破出了幾個大洞,依稀可見外面正下著大雨的天空。
“走了。”廖藍一聲召喚,綠色的藤蔓從空中垂下,繞在廖藍和瓏白腰上,拉著他們往境界外飛去。
兩人離穹頂的破洞越來越近,但廖藍的神情卻越來越凝重,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突然,藤蔓激烈地擺動起來,兩人被重重地砸向穹頂,“咔嗒”一聲脆響,藤蔓斷了,兩人直墜而下。
“野峰!”廖藍立即喊道,土人如輕煙般展開,穩穩地托住了他們。木人還在和什麼東西搏鬥,碎裂的殘枝敗葉雪片般掉下來。輕煙卷繞著兩人,悄無聲息地迂迴上行,準備避開戰場,逃離境界。
對方顯然看透了土人的意圖。一個紅色的東西倏地從藤蔓的包圍中突出,直衝土人而來,一下子擊碎輕煙,廖藍和瓏白再次墜落。土人和木人同時俯衝想接住兩人,但紅色的東西緊追不捨,動作疾如閃電,同時與土木兩個守護神糾鬥,雖然沒佔到上風,但也大大牽制了守護神的行動,眼看廖藍和瓏白就要墜到地面了。
地面已經是一片岩漿的海洋,突突地冒著火紅的泡泡,天穹掉落的碎片沒捱到岩漿,就已在高溫中灰飛煙滅。廖藍對瓏白大喊道:“抓住他!”
瓏白還沒來得及琢磨這話的意思,木人已在糾鬥中窺得空隙,直衝而下,鉤住瓏白的手腕,把他像顆炮彈似的甩向了敵人。瓏白伸手胡亂一抓,抓住了手臂一樣的東西。
手臂上都是紅色的尖刺,炙熱無比,在瓏白感覺到劇痛之前,他的身下已竄出數條虯龍,緊緊纏繞住了敵人,大口撕咬起來。木人和土人得以脫身,迅速拉住了身上已在起火的廖藍,把他丟擲了境界之外。然後,守護神轉頭抓住瓏白,連帶著被虯龍圍困的敵人,一起衝出了境界。
大雨如注,廖藍身上的火立即熄了,但他也燎出了一身的水泡,疼得直齜牙。瓏白四下打量,發現這裡竟已是棲山腳下,大吃一驚:這可比坐船回家快多了,同時也心下略安:還好家裡還有火創藥,可以給廖藍抹上。
虯龍還在和紅色的東西糾纏,瓏白仔細一看,才看出那東西居然是個人形,只是身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紅色的尖刺。在虯龍的攻擊下,尖刺正一塊塊被撕下,人形也漸漸沒了力氣,伏在地上不動了。
敵人已經潰敗,只在自衛時出現的虯龍自然就消失了。但木人和土人還警戒地守備在人形旁邊,隨時準備應對他的突然發難。雨水衝去了人形身上的尖刺,慢慢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他仰躺著,手腳張成“大”字,筋疲力盡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周鴆?”瓏白驚愕地叫出了聲。
周鴆一動不動地躺著,閉著眼睛任雨水沖刷著,似乎非常愜意。“廖大少爺,又見面了。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廖藍卻回以同樣的問話:“周鴆,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周鴆“嘿”地嗤笑了一聲:“正正經經回答我,會閃著您老腰嗎?剛才我怎麼了?我只記得那個火人追著我到處跑,殺又殺不了我,放又不肯放過我,跟老鴇子討債似的,我火了,想把它撕碎……然後,我就掉好像又跟什麼東西打了一架,不記得了……喂,廖大少爺,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你成魔了。”廖藍冷冷地俯瞰著他,他的臉上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
“周鴆,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你控制不了衈龍,控制不了軀殼,甚至連你自己都控制不了。你捲入這件事情越深,你就越身不由己。遠遠離開這裡,以周鴆而不是祭品的身份活下去,這裡沒有你想要的自由。”
周鴆大笑起來,在雨聲的噪擾下近似哭聲。“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他咬牙低語道,輕盈地跳起身。木人和土人立即一繃,但他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打了。
“謝謝你,廖大少爺,老和尚這段記憶我沒怎麼看懂,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成魔,呵呵,成魔,也挺有意思嘛。”說著,他轉身離去,瀟灑地一揮手,“我回去換身好衣服,再來和你們鬥。”
廖藍目送著大雨中漸行漸遠的身影,有那麼一剎那,與雨中玩紙船的幼小孩子重疊了起來,但心裡卻已激不起一絲波瀾。他轉過身,拉著瓏白的手,朝著與周鴆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們要去哪裡呀?”從始至終都一頭霧水插不上話的瓏白,這會兒終於可以提問了。
“回家,吃飯。”廖藍對他明朗一笑。
只是這飯,不知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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