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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的!小鬼對我還是挺講情義的嘛!”
黑暗中傳來廖藍冷冷的聲音:“你想多了。”
“你終於活啦?那你說,不是情義是什麼?”
廖藍沒理睬他,只顧自己挖著。瓏白一定很清楚,拖著這副人類的肉身,是贏不了鏡泊的。只有變成衈龍的樣子,變成擁有五行法力的強大魔物,他才能終結這一切。不管有沒有周鴆,廖瓏白終究只有灰飛煙滅。
那個孩子,是怎樣凝視著自己的倒影,強行維持著廖瓏白的肉身,不讓體內日益膨脹的魔性取代人性?就像周鴆所描述的,在獻祭廖瓏白、迴歸為衈龍的那一刻,他從人類的眼睛變成了魔物的眼睛,那麼,現在的他——衈龍,心裡還殘留著悲傷和不捨嗎?
肯定沒有。他是完完全全的魔物了。廖藍悶聲不響地挖著,這一年來,他已經不習慣思考了。或者說,他刻意迴避著思考,以免陷入更深的痛苦。
周鴆的手速奇快無比,三個人沒一會兒就挖出快一人深的大坑,多半是周鴆的功勞。但是,他們一路挖一路摸,把每寸泥土都摸了個遍,卻一點異樣的東西都沒找到。
“至少有幾塊屍骨吧,這才100年不到啊,難道都爛透了?”周鴆難以置信地說,“太黑了,應該帶個火過來。”
稚堇急了:“怎麼辦?老僧快醒了。”
“醒了再打暈他。”周鴆說著就往大坑上面爬,“我去偷個火,你們繼續挖。”
周鴆的雙腳剛落在坑邊的地上,突然迎面一聲喝:“誰?幹什麼?”周鴆二話不說就掐住來人的脖子,緊緊捂住他的嘴。
是夜巡的僧人。他力氣很大,拼命掙扎,地面溼滑,周鴆被扯得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腳踝卻被什麼絆住了,低頭只見老僧已經醒轉過來,顫巍巍地抓住了他的褲腿。
周鴆一發狠,把夜巡僧人按倒在老僧旁邊,一手掐一個,兩個和尚被死死鎖住咽喉,都翻起了白眼。突然,後面伸來一雙手,扳住了周鴆的肩膀,周鴆用力一個後腦槌,撞在來人胸口,腳下卻一滑,雙手立刻洩了勁,順著來人的力道摔倒在地,沒滾幾下就一起掉到了坑裡。
“來人啊!抓……抓賊啊!”兩個僧人喊叫起來,周鴆心想完了,哪個王八蛋從背後伏擊他?起身一看,那人竟然是廖藍。
“你幹什麼?”周鴆恨不得給他一拳。
“夠了,周鴆,你差點殺了他們。”
“我沒想殺他們!我只是讓他們別出聲!你當我什麼,見人就殺的瘋子?”周鴆怒吼道,上面的呼救一聲緊似一聲,成群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夠了,我們走吧,這裡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要走?我們都還沒開始找!你這算什麼意思!”
“都結束了!什麼也沒有!”廖藍也吼起來,“我們心裡都明白!不要再騙自己了!”
僧人們已經聚集在坑口,火把明晃晃地照著他們。周鴆還想罵回去,卻看清了火光中廖藍的臉。
淚水滑落,撲撲地掉在坑底的泥土裡。廖藍面無表情地哭泣著,稚堇站在他身邊,也是淚流滿面。已有僧人拿著兵器和繩子,下到坑裡準備綁他們,火把更亮了,周鴆看得很清楚,這個墓穴裡,真的什麼都沒有。
周鴆終於也放棄了。他頹然垂下頭,任由僧人把他按倒在地。太沒出息了,他恨恨地想著,卻不爭氣地也落下了一滴淚。
僧人的動作太粗暴了,這是綁人還是碾人啊,把他的臉在地上磨來磨去,硌得生疼。他抬起頭就想罵人,卻發現僧人們都像凍住了一半僵立著,低頭驚恐地看著地面。
不是他的臉在地上動,是地自己在動。泥土像共振一般齊齊跳動著,左右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很快升到空中,拉起了一張黃褐色的幕布,把廖藍、周鴆、稚堇三人團團遮住。
酷似瓏白的老人的臉,在幕布中央浮現。他的灰色眼眸安祥如水,卻好像飽含著千言萬語。
作者有話要說:
☆、約定
如果沒人呼喚,沒人惦記,那麼,名字取了也是白取,他一直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一生都沒有名字。反正,他大半生都在做驅魔人,這一行也沒人在乎名字不名字。驅魔人基本都是遊離於正常社會的人,每個人都像一座漂浮的孤島,有魔要驅了,聚在一起;沒魔可驅,就各奔東西。
只是,驅魔的機會太少太少了。並不是魔物太少,萬物皆有魔性,一草一葉都可能成魔,更遑論內心蕪紛亂的人類。但真正的厲害魔物,都在魔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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