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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上)
廖藍恢復常態,大約是一年後。所謂“非常態”,也並不是瘋瘋癲癲、生活不能自理,他的言行舉止都十分正常,只不過隻字不提“那件事”罷了。連帶著稚堇也小心翼翼,桂圓不能叫龍眼,蚯蚓不能叫地龍,窿瓏攏弄都是禁忌詞。
一年來,廖藍一直住在棲山腳下的家裡。他多次勸稚堇離開,這一帶渺無人煙,地裡種的東西還不夠一個人吃飽,而她在城裡有房子,找點事做也不難,沒必要留下來陪他。但稚堇執意不肯,乾脆回城把房子賣了,一條心在廖藍身邊紮下根來。
就像當年血病莫名其妙地發生,它的消失同樣莫名其妙,連半條腿踏進棺材的重症患者都突然不治而愈,一下床就沒事人似的活蹦亂跳。對此,民間傳說紛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也乏人提起了。在確認血病消失後,稚堇曾瞞著廖藍,偷偷去過地宮,那裡已是一片廢墟;去過泉眼,也是蕩然無存。衈龍,血病,群魔,洪水……這場轟轟烈烈的災難,如今就像沒發生過一樣,了無痕跡。有時候,稚堇深夜睡不著覺,望著寂靜的星空,忍不住也會想:那個叫瓏白的小鬼,真的存在過嗎?
這時,瓏白笑著揮手說“我走啦”的一幕,就會鮮明地浮現在眼前,刺得她心裡生疼。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意義,但她還是把那幾張貫穿了100年的圖紙完完整整地畫了出來,也把自己看到的高僧記憶詳詳細細地寫了下來,拼命回憶瓏白和她在一起時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儘可能地尋找著疑點。也許,有一天,廖藍會用上這些支離破碎的資訊。也許,永遠也用不上……但是,她不想忘記瓏白,到死也不想。
春去冬來,在眠江畔降下第一場雪的早晨,家裡突然跑來一隻白色的小狗。它凍得瑟瑟發抖,嗚嗚著縮在灶臺下,賴著不走了。稚堇弄了點東西給它吃,廖藍在一旁看著它狼吞虎嚥,忽然說道:“瓏白一直想養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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