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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著牆等肋間疼痛稍歇,便取了牆上的一個火把,彎腰在地上尋了一把弓,又在血泊中撿了幾支圍狩果爾仁留下來的鐵箭,擦淨血跡收好,又往阿米爾小時的方向照了照,黑暗的通道沒有盡頭。
也許跟著阿米爾和那個骨力布,會找到出口,我做了一個決定,跟著阿米爾的方向前去、一路扶著牆壁,忽地感覺手上觸感奇異,我取了火把,細細一看,是一個錘子般的記號。忽地想起在涼風殿軟禁的那幾個月,沒事研究突厥文化,裡面提到過風的使者總是提著他的權杖,而那把全仗的樣子好像有點像一把錘子。
我激動了起來,求生的慾望讓我不由一陣興奮,這個記號有點熟。啊!我想起來了,這好像以前在
那棵母神樹上見到過。對了,那棵樹母神是地宮的一個入口,所以便亦有這樣一個記號,這些記號絕不會古老到百年之久,感覺好像也就是這五六年前加上去的。
難道是非珏嗎?
我幻想著是非珏神機妙算到七年後我的窘境,然後留下這些符號幫助我的嗎?我苦笑著我自己的天真,搖一搖頭,打散一腦子的胡思亂想,咬牙一路在黑暗中摸索過去,果然每隔五步便會有一個小錘子。
眼前有一點光明閃現,越往前走,越是耀著我的眼,讓我心中一片雀躍。
我加快了腳步趕過去,前方竟隱隱有談話聲傳來,我貓著腰,輕輕往前走,只見前方坐著一撥人圍著火,右邊站著一個帶白麵具的高大黑衣人,旁邊慵懶的坐著一個俏佳人,竟然是那個司馬遽和青媚。
左邊的便是一臉冰冷的齊放,沿歌坐在旁邊,呆呆的看著懷中抱著的一個包袱,那是春來平時愛穿的一件衣衫,我心中一陣難受。“此處乃是音律鎖,我們四人當中唯有本宮會奏,齊仲書,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歸降原三爺,我便帶你們一起出去如何?”
這是司馬遽的聲音。
這小子什麼時候那麼死忠原非白了?還替原非白勸降我的人?
“你不必擔心你家主子,當初在紫園當差,本宮就看的出來,她是個少見的伶俐丫頭,現在身邊又有原三爺護著,想想這幾年沒有原三爺的庇護,雖說不男不女,倒也活的有聲有色的,不但生財有道,成了全國的富商,還老婆媳婦娶了一大堆嗎?”
“那些女子皆是我家姑娘一路上遇到的可憐之人,受盡亂世凌辱,無處可去,姑娘才收留他們的,還有哪些希望小學的孩子,亦是這些年戰亂的孤兒,你可知我家姑娘這些年救了多少人,又為原三爺拿出了多少錢?”齊放冷冷道。“哼!”青媚撅了撅小嘴,“若沒有大理段家在後面撐腰,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有如此神通?”齊放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是原三爺不也承認了你的才華,讓你凌遲了你的主上兼情人,成了東營暗人的統領嗎?你也不簡單哪!”
“喲!這話要擱在別人嘴上,興許我再凌遲他一千遍,不過既是江南的冷麵書生,我可當作是一種讚美,”青媚美目一轉,俏臉綻出一絲笑意,“謝謝你哪!”
齊放微瞪著青媚,似乎沒料到青媚會這樣說,司馬遽從面具後面冷冷道:“小青。”“反正等夫人回了原家,我們便是一家人了,冷麵書生,你那個暗人以後就由我來調教吧。”“布勞費心,況且我家主子家大業大,還是讓主子自己來做主吧。至於暗人,我絕不會把我的人放到像你這樣心狠手辣,卑鄙無恥的女人手裡。”
青媚一陣仰天大笑,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然後猛地閉嘴,跑到齊放面前,一攤五指:“如
果暗人不夠心狠手辣,卑鄙無恥,如何稱之為暗人?”
“那個裝成你家姑娘的蠢女人,是你的相好吧!”青媚昂著脖子,從鼻子裡輕哧道:“一看就知道平日疏於練習,既做替身,便要熟知所替之人的習性,喜好,即便不知,聽民間傳言,也當知君莫問是何等人物,為何倒了她的手裡,怎麼就變成個泥人了?連個小孩都看穿她是個假扮的,我做暗人也算做了一輩子了,就沒見過像她這樣爛的暗人,若不是落到三爺手裡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幾次了,我若是你,便到治明街買塊老豆腐撞死算數。”
第一百四十四章花開花落時(二)
齊放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說實話我同小放相處那麼多年,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臉部色彩也可以這樣豐富。齊放一把扣向青媚的衣領,青媚不但沒有閃躲,反而順勢倒在齊放懷中,在齊放健壯的胸前畫著圈圈:“她還真是你的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