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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燈樓奇幻精緻,美倫美煥,所要表達的是蓬萊仙境,與燈樓下踩高翹的八仙隊伍互相輝映,似真似幻,眾人更是身心蕩漾在這人間仙境之中。
我和非珏笑著指指點點,他信口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這時鑼鼓咚咚,舞獅隊從燈樓處跳了出來,衝入擁擠的人群,我沒有抓牢非珏的手,一下子被人群衝散了。
非珏的眼睛不好,會被人群推到哪裡去?我的心焦急起來,大聲喊著非珏的名字,可是卻微不足道地淹沒在震天的歡海聲中。
半柱香過去了,舞獅隊進入表演的高潮,我的心急得快要跳出來,心生一計,便施輕功跳上了蓬萊燈樓,也不管燈樓上一個身型臃腫的富家公子和他的幾個姬妾先是發出驚呼聲,然後是一陣熱烈地鼓掌,只是居高臨下,急切地搜尋著非珏。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我的眼睛在停在燈樓地對面,一個紅影進入我的眼瞼,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
然而我周圍所有的美境卻忽然失了色,所有的喧鬧歡呼也悄然消去了聲音,只剩下街對面那孤單的紅影。
非珏高高地,平靜地坐在對面稍小的三國燈樓上,雙手抱著雙腿,紅髮有幾絲凌亂,被夜風拂向年青的臉頰,那雙明亮酒瞳,悽惶悲絕的,無助地,深深地凝視著我,彷彿是一隻迷途而不知所措的小狗,惹人悲憐。
從此,這個畫面永遠地映刻在我的腦海中,一生揮之不去。
舞獅隊終於過了,長龍般的人群漸漸往前擁去,燈樓前清了一些場地出來,我跳下燈樓,小跑到對街,非珏的視線一直鎖著我,看到我仰起頭,對他搖搖手,他才釋然地笑了,一躍而下,緊緊擁著我,然後傷心地哭了起來:“木丫頭,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
“怎麼會呢?我到處找你呢,你忘了,我有你送給我的法寶啊,”我掏出一直掛在脖子上的銀鏈子,和他雙手交握著,輕撫上銀牌,柔聲安慰著:“只要我帶著這根鏈子,無論我到那裡,我變成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會認出對方的。”
非珏抽泣了幾聲,滿意地笑了,然後他收了笑容,看了我一陣,似乎在努力鼓起了勇氣,嚴肅地說著:“木丫頭,馬上就要開戰了,你隨我回西域吧。”
啊!?我奇道:“什麼戰爭?”正要詳細詢問,非珏卻搖著我的肩膀說:“如果你怛心生生不離,莫怕,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解藥的。”
我含淚笑道:“那如果找不到呢?”
“我……”非珏的話音未落,一陣巨響傳來,地面也隨著抖動起來,人群開始有些不解,但是巨響不斷傳來,每響一次,地面跟著劇烈地抖動,人群開始騷動了。
我的心一驚,這不是攻城的炮聲嗎,這時一列軍隊從南門衝了過來,焦急地喊道:“王總兵大人有令,南詔兵打進來了,大夥快躲起來。”
原家祖上是開國功臣,西安乃是太祖皇帝所賜的蔭封之地,西安人世代接受著原氏豪強的保護,已有上百年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摧殘了,那極度的不信顯現在每一個西安人的臉上,恐懼傳播在每一個西安人的心中。
我的腰間一緊,非珏挾著我又躍回燈樓上:“沒想到,南詔來得這麼快。”
人群開始尖叫,四處升起淒厲的呼喚聲,無情地取代了絲竹管絃,孩子哭著叫喊母親,丈夫喚著失散的妻子,家僕尋找年糼的主人,人群互相拼命地推擠著,像是猛然間落入漁人網中的魚兒,慌不擇路,頃刻間,人間上元節的美境竟然變成了人群擠壓的修羅場。
人群從四面八方地聚來,又蜂擁著消失在曾經喧譁地大街上,我和非珏躍了下來,非珏神色嚴重:“我在南詔的密探告訴我,左相蘇容十日之前以謀逆之罪被處死了,豫剛親王為首的主戰派和竇家走得很近,我來找你之前,果爾仁告訴我,就在晨時竇太皇太后的入殮之刻,竇家發動了宮變,長公主被逼死了,現在的變故一定是竇家讓南詔奇襲西安,好借刀殺人,剷除原家的老巢。”
我大驚失色:“那怎麼辦,我們得回去通知紫棲山莊的人好準備開戰。”
非珏看著我嘆了一口氣:“太晚了,木……”
炮聲還是一陣接一陣傳來,大地震動中,又一堆逃難的百姓湧來,非珏護著我,退到街邊,人群中出現了一隊黑甲騎兵,為首一人身形魁梧,帶著黑麵紗,來到近前,他在馬上略彎腰行了一個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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