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眼前一片血色,不知道什麼人拉住了我的腳裸,我顫抖地摸到著腰間的酬情,砍向那支手,一聲慘叫,我得到了自由,於是我開始揮舞著手中的酬情,拼命砍著,很多粘稠的液體噴射到我的身上,染紅了一身名貴的懷素紗。
殺到谷底,天已微微發白,突然我的馬淒厲地嘶聲長嘯,猛地向前載倒,我也狠狠地摔了下來,天旋地轉間,我才發現我的座騎,那匹原非煙的愛騎獅子驄,一身的白毛幾乎被血染成赤馬,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卻比不上她那一雙前馬腿的致命傷口,原來早已被齊生生地被人砍斷了,獅子驄痛苦地睜著漂亮的馬眼,看著我嗚嗚哀鳴。
隔著散亂的頭髮,我看向那個斬斷馬腿之人,眼前傲然站著一個高大的南詔將領,赤黑戎裝,血汙滿身,烏盔下帶著可怕的鬼面具,面具的雙眼鏤空,一雙瀲灩的紫瞳盯著我,閃爍著獵食者的貪婪和興奮。
一剎那間,我的心臟一陣收縮,跳得奇快,我根本分不清這是華山雪谷,還是在深埋在記憶深處的地府。
不,我一定還在地府中,我完全被恐懼所征服,有些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來,看著他向我伸來覆著盔甲的手,明明知道要跑,要用酬情去砍……然而我竟然駭得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根本動不了。
我的理智崩潰前,一雙有力的手將我拉上了另一匹戰馬,使得那個紫瞳惡魔,只是扯到我的一片懷素紗衫。
我抬頭,原來是披頭散髮的宋明磊,我瑟縮在他的懷中,混身發著抖。
我伸頭一看,那鬼面紫瞳的戰將依然昂首站在那裡,那雙嗜血的紫瞳,冰冷而不甘地目送著我們的離去,這時身後正好一個子弟兵襲來,他連頭也不回,左手反手一揮堰月刀,已將那個子弟兵攔腰砍倒了,更多的血噴在他的鬼面上,順站表情如冰的黑麵具上流下來。
而他覆著甲的右手緊緊捏著我的紗裙一角,在風中飄揚,形成了一幅無限悽美,但卻妖異無比的畫面。
第二卷金戈夢破驚花魂第三十九章清泉濯木心(二)
我看向宋明磊,他的頭盔早已不知所蹤,頭髮披散,額頭滴血,身上也像是從血浴中撈出來的,他一手牢牢地圈住我,一手拼命揮斬。
一會兒,我們離了戰圈,他微喘著氣的嘴角流著血,卻依然向我微笑著:“四妹,二哥來遲了。”
他將我和他綁在一起,策馬向玉女峰瘋跑去,我緊緊抓著他的腰,卻發現滿手全是他的血,他的腰間汩汩流血,一路灑下,我幫他捂著傷口,試圖止住,宋明磊比南詔兵熟悉地形,他東躲西閃間,來到兩側是懸崖峭壁的石眼溝,溝中一條羊腸小道,僅能容一人或一馬透過,他帶著我狂奔,身後跟著十個同樣全身浴血的原家子弟兵,透過石眼溝,身後的追兵不熟地形,跟上來的越來越少。
過了石眼溝,我們攀上玉女峰,最後戰馬實在上不上去了,宋明磊這才讓我們停下來,想棄馬徒步前行,可是他一下馬,就立刻跌倒了,雙目緊閉,不醒人事。
我們把他拉進一處深山老林的洞中,我為他清洗著傷口,這才發現,平時外表最為瀟灑光鮮的宋二哥,那健壯的身上竟然傷痕累累,無一處好肉,那些傷痕中,有些年代已經非常久遠,甚至可能是在他進紫棲山莊以前就有了,我不由得淚流滿面,宋二哥,你到底受過什麼樣的苦,你的傷又是誰加諸於你的?是柳言生還是原非清?
宋明磊告訴我們關於他的身世是非常簡單,他說他是江蘇淮陰人,一個私塾先生家的孩子,在前往寧波老家的路上,路遇馬賊,財物被劫掠一空,除了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家裡人全部被殺害了,為了賣身葬夫,以用為了免於弟妹被賣,他才不得不自已賣身的,他說得這些都是真得嗎?那張德茂可是他易容的妹妹,那李如可是他苦命的姐姐?他的身上究竟有著什麼樣真正的離奇悲傷的身世?
我們十二個人在洞中點了堆柴火,化了些雪水,清洗傷口,安頓傷員,我分了兩撥人馬守夜,而我守在宋明磊身旁,在膽戰心驚中了迎來了血色殘陽。
半夜裡,昏迷不醒的宋明磊忽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我坐在他的身邊似乎很高興,我暗中謝天謝地地流淚一番,對他哽咽著說:“二哥,你莫要再睡了,你答應要帶木槿逃出去的。”
宋明磊使勁坐了起來,伸出手想扶我的臉,卻牽動傷口,又倒了下去。
我嚇得趕緊按著他,檢查他是否又出血了,這個時代沒有人工輸血,流血過多的人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強自鎮定的檢視著他的傷口,還好沒有再流血了,他的嘴唇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