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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站起來:“都是一家人,莫要與本候客氣。”我心說其實離一家人還是很遠的吧,不過我還是趕緊一屁股坐下:“謝候爺賜坐。”
他這才滿意地回到坐位上,這時奉定前來上茶,然後站在原青江的身後。原青江喝了一口茶:“木謹的文才之高,莫說是光潛了,恐是連非白的詩文也不能及啊!”
我自然是惶恐以對:“候爺謬讚,木槿其時恰有感受,不過偶得一首,那裡敢同宋二哥,白三爺相提並論。”
“木槿過謙了,昨日我在玉北齋考察非珏的功課,看見兩冊花西詩集,裡面詩句精妙絕倫,令人過目難忘,而且頗為有趣的是這兩冊書滿是針孔,後來問了果先生,才知道原來是木槿送給非珏的……。”
我的心咯登一下,來了,來了,正題要出來了。我鼓起勇氣看向原青江,果然他的溫和眼神盡退,利芒乍現,仿若要扎進我的內心:“木槿可知道邱道長如何批言你的?”
我汗流狹背,努力保持鎮定:“木槿不知,請候爺明示。”
完了,別是那老道士說我是什麼禍國妖人,淫娃色魔之類的吧,必竟我的名聲可不怎麼好啊,而且原青江昨天看到了我偷窺原非珏,今天找我來是執行家法來的?
原青江的溫笑不變:“但凡邱道長的批言無一不準,而他方才對我說,恭喜候爺,您的如夫人乃貴人之相,而這位小姐卻是貴不可言,浴血鳳凰落九天,亂世國母平天下。”
我看著原青江,如被九天驚雷劈著一般,呆怔在那裡,我萬萬沒有想到那牛鼻子老道會這麼說。
我自震驚中,原青江忽地念著一首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
”
這不是花西詩集中蘇軾的江城子嗎,只見原青江的臉上出現了一陣恍惚,過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眼中卻依稀殘留著一絲傷魂,他對我一笑:“聽聞木槿見識廣博,腹內有妙趣故事無數,今日本候給木槿也講個故事吧!”
啊!連這也知道了?還有你不知道的嗎?我在腦海中搜尋著可能的洩秘者。
而原青江卻開始了他的故事:“從前有個驕傲的世家子弟,自命不凡,目空一切,可是有一天,他在法門寺上香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他一下子動心了,暗暗記下了那位小姐官轎上的姓氏,原來是秦府千金,便央求父親去求親,巧得很,秦家也正好要和這世家子弟政治聯姻,於是他如願以嘗地取到了這位小姐,然而等到他去秦府去迎取新娘時,卻驚訝得發現他的心上人沒有蒙著紅蓋頭羞答答地坐在轎子裡,而是就站在轎子旁邊,原來這個世家子弟犯了人生中最大錯誤,他的心上人只是連府千金的丫頭,而不是小姐。”
“當晚他渾渾噩噩地揭開紅蓋頭,出乎他意料,他的妻子也很美,竟然不輸給他的心上人,那時他太年青了,他只能茫然地聽著別人說著,得妻如斯,夫復何求?”
“然而後來他漸漸發現,他的妻子是個嫉妒心很重的女人,仗著有權有勢的孃家,平日裡驕蠻任姓,對公婆丈夫出言不遜,而且根本不讓她的丈夫碰任何女人,連他偷偷看一眼他的心上人,她都要發半天脾氣,他寫了很多情詩在絲帕上,悄悄塞給他的心上人,可惜他的心上人總是傻傻地對他說她的絲帕夠多了,不用再送了,原來他的心上人不識字!”原青江啞然一笑,思緒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那眼底浮出單純的快樂溫柔,然而他的語調忽地一變。
“於是他偷偷教他的心上人識字為名,多找時間相處,卻讓他無意間他發現的心上人早已愛上了別的男人,於是這個世家子弟終於在暴怒中強佔了她的心上人……他永遠不會忘記她眼神中的痛苦。”
原家的男人果然個個都有瘋狂的佔有慾因子,我握著茶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心中狂喊,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把你們家族裡的秘密告訴我了,雖然我已經夠短命的了,好歹我還是很想活滿三十歲啊,你再說下去,我講不定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可是原青江繼續在那裡說下去:“敏宜難產死後,我順利地扶正了梅香,為此我和原來的老丈人家裡反目成仇,連我的老父也被秦家的人整死了,可是我依然不後悔,為了對付我的老丈人,我不得不整日流連於青樓,酒肆,聯絡反秦勢力。等到我最終擊潰了秦相爺最大的支持者明惠忠時,我開心地回到梅香小築,想和梅香團聚,可惜,梅花已經全調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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