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1/4 頁)
,一臉恩賞:卿若喜歡,寡人便賜給卿好好收藏,亦可流傳後人瞻仰。
我暗罵,都落難到這地步了,還流傳你個頭。
第二天我滿懷育人壯志地走入村南那個破教室,半個時辰之後,在一群孩子彈弓的夾擊中,逃了出來。
滿頭滿臉都是皰的我,總算明白了族長要我做鄉村教師時,眼中閃過的一絲猶豫。
當然在那一天終於理解了為什麼段月容總是頂著夕顏捅到的紅眼睛,流淚向著蒼天控訴著,小孩子都是魔鬼。
段月容自然是滿面嘲諷地看了我的滿頭皰,不過不要緊,忍耐是我花木槿的美德,堅強是我花木槿的意志,改革是我花木槿的精神。
第二天我拿了弓箭笑迷迷地走了進去,對各位小選手提出比賽,果然群情激昂,於是彈弓對弓箭的比試結果,令這一幫山村魔鬼小屁孩屏聲斂息,淘。書。客|。taoshuke。Cn幾十雙小眼睛骨碌碌地駭然看著我半天,我笑著說出我的談判條件,以後上午一個半時辰學文學,下午半個時辰學數學,然後是活動課,勤體育,習射擊。
如有上課不認真者,不好意思,罰站!
再不聽話者,我就只好用我的木箭打手心了!
提議被民主地接受了,並且被寫成公約,作為一種制度,我稱之為君家寨小學生守則,這一天大家都學得快快樂樂,第三天,一個名叫沿歌的小破屁孩公然又要挑戰我的威信,罰戰不聽,手仗伺候,從此,大家再無敢犯者。
第四天,許多持觀望態度的寨民紛紛來我的教室聽課,窗戶處坐滿公開課的聽眾,最後連族長也驚動了,聽了一節三字經課。
課後,族長滿目疑惑,很認真得問道:“莫先生究竟是何人,實在不像是一般逃難的流民啊。”
我挑動我女人敏感的淚腺,眼中飽含淚水,顫聲說著一個悽慘的故事,一個西安富家子弟,酷愛詩書,家中乃西安大家,從小便研習雅壺投射,正當弱冠之年,準備前往京都參加科考,戰火殘酷的摧毀了家園,亡命天涯間,不想遇到另一個同是逃難的紫瞳婦人,兩人相知相憐相愛,便一同結伴,不久有愛的結晶女兒夕顏,好不容易來到巴蜀安定下來,卻又遇竇家兵殘忍地進行屠村。
“蒼天吶!我莫問早已是無家可歸的,”我淚流滿面,向老族長跪啟:“若得族長救我妻女一命,我願結草銜環來報啊。”
老族長被深深地感動了,甚至賜我君姓,要將我加入君家寨中族人的名字。
我抹著眼淚,剛一回頭,嚇了一跳,身後早已圍著一圈寨民,無論男女滿面悲慼,被我的故事感動得稀里譁拉的。
我出得族長的宅子,正在平復激烈的抽泣,一個女子忽然出現在眼前,叫了一聲:“莫先生好。”
我又嚇了一跳,這君家寨的人怎麼都這麼神出鬼沒的啊,我趕緊抹了抹眼淚,回覆讀書人的瀟灑與成熟。
她微笑地遞來一個籃子,裡面是一些鮮筍。
啊!莫非這女子是在向我示愛,曾幾何時,我的魅力連女子也難敵啊。
我正自我陶醉,那女子福了一福道:“我是昌髮屋裡的,我家春來有勞先生照顧,他一天倒晚誇先生呢,家裡的鮮竹筍,就請先生和莫師母收下嚐個鮮吧。”
哦!原來是為了那幫子小屁孩啊!我打散我剛才一腦子的亂想,嘿嘿傻笑著推辭:“原來是昌發嫂子,不敢當的。”
那婦人硬是塞進我手,說道:“莫嫂子近日可得空,明天輪到我家開繡坊做繡活,所有的姑娘媳婦得空都來,我也想請她一起過來。”
我家“娘子”啊!空倒是天天有,幫我抄課本什麼的,飯也不會做,屋子裡也從來不整理,尿布也不肯換,每次都得我每隔半個時辰跑回家,搞得我像馬拉松賽跑似提,他甚到連抱夕顏也不肯,除非是冷了才拿來抱在懷中當人動電熱爐子,除此之外,就是曬著太陽想他的復國大計,估計也就白日裡做些陰謀詭計的夢吧,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繡花。
於是我慚愧地一拱手:“不滿嫂子說,我娘子家在秦中大亂前倒也是富甲一方,故爾從小被家裡寵慣了,繡活,恐是生疏得很哪,還望嫂子見諒。”
“不妨事的,莫先生,”昌發嫂子掩著嘴笑道:“你們這些讀書人說話真是酸溜溜的,實在有趣,先生放心,我們這些大老孃們,繡活也是不能和大家千金比的,不過是稱著家閒納些鞋底,繡個毛由什麼得,明兒就讓你家的過來吧。”
說罷,便不再理我,拉著幾個媳婦,笑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