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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然後到床邊翻出個紅木小長方盒,裡面裝著那支東陵白玉簪,我摩挲了半天,終是含淚長嘆一聲:“替我將此物親手交還於踏雪公子吧。”
齊放諾了一聲,也不問裡邊是什麼,便拿著出去了。
我前去希望小學,沒想到幾個年長的孩子已經拿著平時練的兵器守在門口了。
那些孩子的眼中分明出現了久違的恐懼,看到我來,都圍在我的身邊,小的幾個,開始流著鼻涕眼淚,我一陣心痛,安慰著他們:“莫怕,我們大家都會沒事的,看,先生已經讓這麼多叔叔來守著學校呢,對不。”
七歲的美珠抽泣著:“先生,我害怕,娘娘和爹爹被馬賊劫殺的時候,也有很多叔叔保護,可最後爹爹和娘娘還有那些叔叔還是都死了……”
“不怕,不怕,今天晚上先生親自守在學校裡,不怕哦,還有最厲害的齊叔叔,朱叔叔,沿歌和春來哥哥,連書呆子元霄哥哥也過來,先生同東吳太守是好朋友,張太守也專門派了一隊人馬來幫先生守著呢!”
我安慰了半天,孩子們才安下心來,乖乖回房睡覺了。
回到書房,卻見齊放回來了,說是踏雪公子有回贈。
我硬著頭皮,進了房門,卻見書桌上一卷長物,我走一看,卻是一卷畫軸。
我輕輕從畫軸中抽出一卷畫來,展開一看,卻是一幅春閨賞荷圖,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側身坐在湖心亭的小椅上,雙手交疊,微笑著目視前方,背後是無盡的粉荷碧葉。
這是永業三年六月裡他替我畫的,我記得那一天,我坐得脖子痠疼極了,事後他卻怎麼也不讓我看那幅畫,他堅持要帶著這幅畫去洛陽裱,因為洛陽有著最好的裱畫師,可是等他回來,我得知了錦繡的傷心事,再後來我發現了錦繡和他的秘密,於是我再也沒有興趣看這幅畫了。
我呆呆看著,連齊放進屋我都不知道,忽聽得他的驚呼聲,這才驚覺口中腥苦異常,滴滴鮮血自我的嘴邊流到那畫中人的身上,我的淚水長流之間,人已頹然倒在那幅畫上,我聽到齊放和很多人湧了進來,腦中卻滿是那天人少年對我的笑,耳邊那聲聲呼喚:“木槿。”
我昏迷了幾天,等我醒來,小玉和齊放紅著眼睛站在我的身邊,滿面驚喜,小玉哽咽著說道:“先生,您莫要睡了。”
我對她慘然笑了笑。
我連續在床上又睡了幾天,軒轅翼的身體漸漸好轉了,有時被豆子抱著,陪著夕顏來看我,夕顏的兩隻小眼睛哭得腫得像個核桃,眼神有著從未有過的慌亂:“爹爹,你怎麼了?”
過了幾日,張之嚴專門帶來了一群江南名醫,說是要為我診病,我沉默了半晌,讓齊放傳話我只同意懸絲診脈,於是一大堆大夫對在外間拉著五彩絲線,摸來摸去,然後幾乎每一個人先是略感詫異,然後不斷搖頭。
張之嚴讓大夫們下去開方子,自己卻撩起衣袍,坐到了我的身邊,幫我掖了掖被角:“好端端的一個人,你是如何將胸腹傷成這樣?二十年華便得了這吐血迷症?”
齊放悄然走到我的身邊,眼神隱藏著一絲戒備,張之嚴瞧了,微微一笑:“你的這個長隨可真是忠心,如何不怕我降罪於他?”
齊放面無表情地跪了下去,眼神卻毫無懼意,我的心暗自一驚,張之嚴待我和我的家人素來寬厚,如何今日對我言外有意?我便笑著讓齊放出去。
張之嚴又對我一笑:“莫問,我們相識亦快有四年了吧?”
“承蒙兄長照顧,莫問一家老小出入平安,生意興隆。”我真誠地言道,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張之言。
張之嚴起身,踱步到窗欞處,信手玩著我桌前的羽毛筆,輕輕嘆氣道:“你既知我待你不薄,那何以不願做我的幕僚?”
“莫問三年前就已經回答了兄長的問題了。”我垂下眼瞼,輕輕說道:“莫問祖上有訓……”
“那為何君氏錢財外流到大理段家竟有上千萬之巨?”張之嚴轉了過來,猛地拉開了簾子,我反射性地抬手遮住了直射入眼睛的陽光,心中驚詫萬分,卻聽窗欞邊的傲藏身影輕笑道:“敢問……軒轅太子可在你處?”
我放下了手,忍著抽痛,輕笑道:“前幾日小女與表侄在外面遇劫……原來是兄長所為?”
張之嚴一向漫不經心的臉上一片冷凝:“你在江南這幾年,我待你不薄,可你不願做張某的幕僚,卻做了段家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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