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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得弄些東西,我的頭暈暈的,渾身一會兒冷一會熱的,其實我也兩天沒吃的了,怎麼辦,我和碧瑩都會死嗎,死在這個破舊的德馨居嗎?
我的腳絆著一塊石頭,一下子摔了個狗啃屎,我喘著氣,爬了起來,可是一個咧跙又摔在地上,我的悲傷伴隨著絕望,終於嘶啞地放聲痛哭,我難道要在這個破時空裡的這個破原家活活餓死嗎?
我要回到二十一世紀,我不要在這裡,不要。
我哭得傷心,卻聽到一個有些猶豫的聲音:“呃?你不是那個木丫頭?”
我抬起哭得滿是泥巴淚水的大花臉,隔著淚眼,卻見一個英挺的紅髮少年彎著腰,迷著眼,使勁看著我:“你幹嗎躺在泥巴里,你在號什麼呀?”
我號???
我哭得更傷心了,坐起上半身,一邊抹眼淚,一邊泣聲說道:“誰沒事躺在泥巴里,我快餓死了,我為我自己哭靈不成嗎?”
想想自己兩世記憶的主,結果是死在泥巴里,還是給餓死的,更是泣不成聲,我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是不停連哭邊說,我漸漸哭完了,眼前哪裡還有紅髮少年的身影,我吸了一口氣,拿袖子擦了擦臉,扶著旁邊的矮小的植物,好不容易站起來。
忽然一陣風吹過,卻見眼前又多了一個紅影,他一手技巧性地拿了一疊比他的臉高出一截的大面餅,另一手手搭涼盆左看右看,口裡還不停地叫著木丫頭,木丫頭。
我愣住了,卻見他噔噔噔跑到對面的大槐樹前,認真地說道:“你莫要哭了,這是我們家鄉的囊餅,你能吃麼?”
“不愛吃麼?”他皺著眉頭等了一回,嘆了一口氣:“你們中原女子真嬌氣,那你再等我一等,我到紫園的廚房裡給你拿點吧。”
說著轉身就要走,我一急,又哇得大哭了起來,他這才驚詫地回頭看我。
那一天,我顧不得任何禮儀,坐在泥巴堆裡第一次吃到玉北齋的囊餅,原非珏就抱著膝蓋,蹲在我旁邊,他一動不動地微笑著看我把一大張餅吃完,唯有那一頭紅髮隨風張揚如春風拂面。
“現在不餓了吧?”原非珏開心地說著,我訕訕地打了個飽鬲,臉紅了起來,他聽了直把那雙酒瞳笑彎了起來,等我站起來的時候,我這才發覺我的腳麻得走不了路了。
正焦急間,原非珏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陣,然後一點也沒有架子的在我面前蹲了下來:“快上來吧,我揹你回去。”
“不行的,給周大娘還有別人看到……”我的話還沒說完,非珏早已從背後拖過我的手臂,直起身子,向前走去。
“我身上髒,珏四爺。”我混身都是泥巴,我還兩天沒有洗澡,都有味了,連我自己也聞得到。
他微側頭,懶洋洋道:“沒事,反正我也看不見。”
那語氣有些柵闌,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珏四爺,你我主僕有別……你快放下奴婢吧。”
“你們女人真是囉嗦,果爾仁說得對,女人果然是禍水。”他很認真地回頭對我說道,“一回子就到了,就別嘮裡嘮叨的了。”然後走向一條往德馨居完全相反方向的路。
非珏,非珏,那年抽花籤子,你的命數是香夢沉酣,現在我終是明白了,你當真進入了你的夢境,那你的夢中可有我,可有當初的誓言?
你說過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會認得出我的,然而為何你卻見面不識,只空餘我獨自帳然悲辛?
非珏,你是氣我身上有了生生不離,還是你猜到了我心裡有了非白,所以故意來氣我的嗎?
……
櫻花雨中,非珏向我走來,還是少年的模樣,酒眸滿是深情:“木槿,我終於看見你了,原來你長得好美啊。”
我向他奔去,他卻目不斜視地穿過我的身體而去,走向一個美麗的身影。
我肝腸寸斷,追著非珏,唇上卻一痛,睜開了眼。
一雙紫琉璃一般燦爛的雙瞳近在咫尺,那寒光湛湛卻又似隔著天涯萬里。
“看來,我驚撓了夫人的春夢啊。”段月容坐在我的身邊,一手支額,一手扶弄著我的唇,滿臉冷笑。
第四卷木槿花西月錦繡第一百零三章孽輪碾花塵(七)
段月容的烏髮同一身黑甲一色,微有凌亂地披在肩上,有幾縷髮絲掠過他那刀痕累累的胸鎧,輕輕飄垂到我的額上,亦染著幾滴森森的鮮血,映著幽冷蕭殺的紫瞳,似是剛從地獄戰場下來的修羅一般,那濃重的血腥味和著風塵漫在空中,而他手上的覆甲滑破了我的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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