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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大哥一定要回來,主持他們的婚禮的。”我熱切盼望地看著他。
“可據我所知,光潛的意中人恐非三妹吧。”于飛燕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而我的不安一下子竄上來:“那他的意中人是誰?”
猛得想起香芹,我無力地叫道:“得了,我知道了。”
“啊!你又知道啦?”他一臉詫異。
“除了原非煙,這園子裡還有誰讓二哥如此魂牽夢縈,”我嘆了一口氣,一把抓住于飛燕結實的手臂:“大哥,看樣子,碧瑩的終生只有靠你了?”
于飛燕的臉有那麼一分鐘的扭曲,然後強自鎮定道:“莫非四妹要給大哥和你三姐做媒嗎?”
“想什麼哪,大哥,”討厭,莫非我看上去像惡媒婆似,很喜歡亂點鴛鴦譜?
我嘆了一口氣:“唯今之計,唯有大哥建功立業,求請天子為二哥和碧瑩賜婚,那麼碧瑩就終生有靠了,大哥以為如何?”
于飛燕明顯地吁了一口氣,想了一下,很開心地道:“此計甚好,只是萬一,二弟他不允……,又當如何?”
他說得亦有道理,我說道:“碧瑩如此貌美,德才兼備,二哥是心高氣傲了點,不過取得碧瑩,他必會發現其之長處,兩相和睦吧。”
他也點了一點頭:“四妹所言極是,大哥也就你們四個親人了,若是能親上加親自是更好了。那四妹就聽大哥的好訊息了。”
他頓了一頓:“四妹和五妹也要芨開了,大哥倒也有些擔心了。”
呵呵!我的這個大哥還真是個模範家長,擔憂完這個,再擔心那個。
我笑說:“大哥不用擔心錦繡,她志不在嫁人生子,總要鬧騰一陣子才好,不過好在她素日也潔身自好,我想讓她自己挑一個喜歡的,或是等她累了倦了咱們再為她選一個好的也不遲。”
他歪著頭笑了笑:“四妹想得周到,卻不知大哥最擔心的是你啊!”
“我?”我笑出聲來:“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四妹才高八斗,心存高義,實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匹配,就連二……;”不知為何,他眼神一黯,謹慎地看了看我,又說下去:“就連二弟也時常與我說,不知何人有幸能取四妹為妻……。”
這頂高帽子真大,也算是給古代女子最高稱讚了吧,只可惜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我淡淡一笑,望著靜默地遠山說著:“木槿此生能結交小五義,已是大幸,只求平安一生,便不再有他念了,倒是哥哥,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要早早尋個嫂子才好。”
于飛燕無奈地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丫頭,好好說著你,怎麼又回來調笑你大哥來了。”
他看了我一陣,執起我的手:“我雖與妹妹相交六年,亦不敢斗膽問妹妹到底有何故事,時時刻刻怕觸動妹妹的傷心舊事。”我的心一驚,抬起頭來,只見他靜靜微笑,銅鈴大的雙瞳如一汪秋水,泛著溫柔誠摯的光芒,既無探測之意,也無取笑之心:“只望妹妹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飛燕永遠在你身邊聽候差譴,妹妹即便一生不願嫁人,只要飛燕擊退突厥,能活著下了這廟堂,亦可一生不取,陪著妹妹遊歷天下,泛舟碧波,了此一生。”
真沒想到……,我此生的結義大哥,看去那麼粗線條的一個人,總是笨笨地被我們欺侮,給我們這些身世可憐的女孩子帶來歡笑……
剛進子弟兵東營,比起天資聰穎的宋二哥,他總被教頭訓罵,別人都在吃飯,休息時,他卻仍在烈日之下接受體罰,我的這個比誰都寬容,比誰都勤奮的大哥……
我愣在那裡,他已微笑著跨上馬鞍,帶著幾個親隨,疾馳下山而去了,等我回過神,半山坡上已多了幾個驕健的身影,我眼中熱淚滾湧,奔跑著追隨他的身影,用力揮著雙手,迎著大風,我高聲叫著:“大哥武運昌盛,木槿等你平安歸來。”
他高高舉起V型兩個指頭,微笑著向我點頭,如風一般消失在我的眼中。
過了幾日,碧瑩高燒不退,且腹痛難忍,我急急請了常看碧瑩的趙郎中前來,診看之後說是不用擔心,傷寒已是大好無礙,只受了些許風寒引起高燒。
至於腹痛,許是誤食了辛辣之物,又或是受了些許刺激,以至於血瘀經閉,裡外失調,我當時單細胞地認定一定是年三十那晚酒喝多了。
趙郎中開了一味女姓調理常用的“四物”湯,這個配方比以往可簡單多了,只是些常見的當歸,熟地、白芍、川芎,藥僅四味而已,故名“四物”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