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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竟也答應了你這荒唐的要求。我一恨師父冷血,拿你和孩子的姓名去冒險,竟任你在決鬥中早產。有此三恨,我只有反出門牆,遠走天涯,去尋找真正的天心。”
孫妙玉衣快隨風而動,髮絲在山風中飄飛,飄飄然恍若凌空仙子。她對著空谷幽幽一談:“十八年來,我走遍西域天竺,遊歷天下河山,才漸漸明白天心在哪裡也才漸漸理解了你十八年前的所作所為。天心即為人心,人心若無情,何以證天心?”說著她緩緩將玉簫湊到唇邊,喃喃嘆道;〃斯人已逝,曲已成空。依…樓…聽…風…雨。妙仙,我將最後為你奏上一曲,從此不再吹簫。”
幽暗哀怨的簫聲緩緩響起,充滿了悽苦、傷感和懷念。就在這時,不遠處緩緩響起珠玉落盤的琴音,輕輕地柔聲伴和,如夢如幻,亦步亦趨。孫妙玉渾身顫抖,簫聲徒然一振,漸漸變得平和淡泊,哀而不傷。
琴聲伴簫聲,如兩隻小鳥在山谷中飛翔,充滿了自由自在的換了,也充滿了相伴而飛的關愛和一臉。少時曲終音散,餘韻猶在山谷中嫋嫋迴盪。
孫妙玉淚流滿面,回頭望向琴音傳來的地方,之間那個雙目俱盲的青衫少女,正在身後緩緩收琴二期。孫妙玉喟然嘆道:“此曲雖非妙仙親奏,卻是出自她的真傳,妙仙有徒如此,天心居後繼有人也!”
青衫少女款款道:“師父臨終前曾囑咐青霞,若妙玉世博來此,可與他合奏此曲,並謝她一直以來的關愛和照顧。另外,師父還希望妙玉師伯空明心境,以求正待。”
“空明心境,以求正待?”孫妙玉苦澀一笑;〃心如無情,何以證天心?”說著她一聲長嘆;〃妙仙,你既已仙逝,從今往後,我將不再吹簫。”說著她將玉簫輕輕拋入忘憂谷,眼裡滿是惆悵和寂寥。
在崖邊矗立良久,孫妙玉終於悵然回頭,就見青衫少女靜靜地立在身後不遠,靜得就像根本不存在。她緩緩走向少女,款款問:“你是妙仙衣缽弟子,不知如何稱呼?”
青衫少女微微一禮:“回妙玉師伯話,弟子楚青霞。”
“楚青霞?”孫妙玉微微頷首,又輕輕搖頭,”我既已反出門牆,就不再是天心居弟子,‘師伯’之稱愧不敢受。如今妙仙已逝,魔門入關,你可有應對之策?”
楚青霞淡淡笑道:“既然天心既人心,人心齊,泰山移,天心居將團結一切心存善念的同道中人,共同為這天地立心!所以青霞還請妙玉師伯施以援手,做晚輩的主心骨。”
孫妙玉微微搖頭道:“我閒散慣了,也不敢擔此重任。”他微微一頓,“你心目中的同道都有哪些人?”
楚青霞沉吟道:“既有少林、武當等名門正派,也有唐門、蘇家、南宮等世家望族,還有像千門這樣的隱秘門派,以及像千門公子襄這樣的風雲人物。”
“千門公子襄?”孫妙玉眉頭微微一皺,“我一路東來,途中不止一次聽江湖中人討論過他,他很有名嗎?”
楚青霞沒有直接回答,卻輕輕的念起了幾句似偈非偈、似詩非詩的話:“‘千門有公子,奇巧玲瓏心;翻手為雲覆,覆手定乾坤;閒來以碧黛,起而令千軍;嘯傲風雲上,縱橫天地間。'這是江湖上最近流傳開來的幾句話,想必妙玉師伯也有所耳聞把?”
“嘯傲風雲上,縱橫天地間。”孫妙玉一聲輕哼,全然沒有注意到新手的女弟子的臉上,已經悄然變色,她負手眺望地平線盡頭,淡泊怡靜的眼眸中,隱約閃爍著一絲異樣的神采:“好大的口氣!令我也不禁生出爭強好勝之心。”
夕陽以逝,天色漸晚,西天只剩下燦爛雲霞最後的輝煌。孫妙玉終於白衣飄飄往山下緩步而去。在她身後,緊跟著兩個新收的弟子…狼一樣的巴哲和失魂落魄的舒亞男,也就是現在的舒青虹。
戰書
五年後。北京。秋夜。一騎快馬踏破沉重的夜色,疾風般掠過幽暗的長街。躲在街角偷懶打盹的更夫,待聽到蹄聲抬頭張望時,只看到眼前白影閃過,馬鞍上隱約是個白衣如雪的嫋娜背影,眨眼便消失在長街盡頭。更夫惱她驚醒了自己的好夢,狠狠啐了一口,小聲嘀咕了一句:〃深更半夜,縱馬疾馳,你他媽奔喪啊?〃
快馬在長街盡頭一座僻靜的宅子前停下來,騎手看到宅門兩旁挑出的慘白燈籠,以及燈籠上那個大大的〃奠〃字時,心中一痛,不等快馬停穩就揮鞭擊向門上獸環,放聲高叫:〃開門!快開門!〃
銅環被馬鞭帶動,擊得門〃砰砰〃直響。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家人模樣的老者從門後探出頭來,詫異驚問:〃姑娘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