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定格(第1/2 頁)
出了交警隊,謝過姨夫並送走姨夫後,杜毅很乾脆地,給了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家的杜建城,一個否定答案。
儘管已經知道自己一開始,關於夏小麥和杜毅,為什麼會一起出現在交警隊的猜測是錯的,但杜建城還是認定杜毅和夏小麥有些什麼,要不然夏小麥也不會從頭到尾,都表現得比他這當爹的還緊張。
出了這種事,想必夏小麥心裡肯定很驚慌,是要杜毅去安慰安慰下,杜建城從口袋裡摸出了張紅色老人頭,偷偷地塞給杜毅,輕拍著他的肩膀,說了句“大熱天的,別在外面瞎晃悠,去找個涼快的地方坐坐,記得早點回家”後,就和杜毅以及夏小麥告了別,蹬著腳踏車慢悠悠地離了去。
心情複雜地目送杜建城遠去,收起所有繫於杜建城之上的心思,杜毅蹲下身,側頭望向夏小麥,柔聲道:“上來吧。”
知道杜毅的意思是讓她到他背上去,訝然於他的舉動,夏小麥臉頰微紅道:“幹嗎上來啊?”
幹嗎上來,當然是因為你的腳受傷了啊,低頭看著夏小麥左腳上那隻白色鞋頭處,被三輪車車輪,碾出一條突兀汙痕,鼓脹得異常明顯的帆布鞋,杜毅的情緒,繁複得如同倒映在面前的香樟樹蔭,叉開出很多難以言說的細枝末節。
有些人,遠遠地看著,還以為她是一棵弱不禁風的槐花,風一吹雨一打,就會落得滿院落都是,飄散出淡淡的苦味。
走近了看後,才知道她是一株知羞,陽光燦爛時,她安靜地舒展著枝葉,風雨如晦時,她收縮成一團,縱使瑟瑟發抖,也要保持一種堅韌向上的姿勢。
一個十五歲的女生,被壓腫了腳,卻沒有流露出絲毫苦痛神色,兀自堅強得仿若刀槍不入,杜毅的內心深為觸動:“別裝了,你的腳都已經腫起來了,我不揹你,你還真打算走回家啊。”
從杜毅蹲下身子,說出讓她到他背上的話時,夏小麥就已經知道,杜毅一定是看出了她的腳受傷了。
再聽他用聽似輕率,卻又溫柔至極的語氣,把事實闡述出來,感覺受傷的左腳還真是很疼,夏小麥的眼角,驀地有些發酸蠢動難耐。
但身邊有那麼多人,面前又是杜毅,怎麼都不適合哭泣,夏小麥強忍住淚意,搖了搖頭道:“沒那麼嚴重,我自己能走。”
都腫得把鞋子撐起來了,哪能再讓夏小麥走路,知道夏小麥八成是害羞兩成是拘謹,杜毅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道:“讓你上來,你就上來,不要磨蹭。”
大庭廣眾的被一個男生揹著走,光是想著就讓人害臊無比,夏小麥正要繼續拒絕,但還來得及開口,她又聽到杜毅很不客氣地說道:“你不上來,那我可就抱你走了啊,你自己選擇吧。”
杜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夏小麥覺得自己還沒有琢磨透徹,但這些日子來見識了杜毅的一些作為,她可以確認的是,此刻一臉認真的杜毅,一定會霸道地說到做到。
抱著和揹著,當然是揹著不那麼尷尬,如果一定要做出選擇,最適合當下的,顯然是服從地趴到杜毅背上,被杜毅揹著走。
可是杜毅實在是太特別了,特別到夏小麥明明想要靠近,卻又希望能和他保持些距離。
這是種很矛盾的心情,就好像蛋糕上點綴著的一顆紅櫻桃,分明第一眼看見,就有非常強烈的**,想要把它一口吞進嘴裡,卻總是放到最後,才依依不捨地動口。
太過於美好,反而心生排斥,這樣欲迎還拒的莫名心情,讓夏小麥慌亂而緊張地將褲腿拽起了個卷,心中猶豫不決。
她有些想要哀求杜毅不要亂來,可嘴巴卻不聽使喚的半個音節都發不出。
啞然無言的僵持中,時間彷彿凝固成了一種動彈不得的固態,風吹過身邊的香樟樹,將一部分樹影吹上了杜毅的英挺側臉,有那麼一小塊從杜毅的瞳孔前一拂而過,還有那麼一小塊投射在杜毅鼻尖,留下像痣一樣的暗色光斑。
然後,夏小麥看到杜毅眨了眨眼,渙散了面上的所有耐心,蹙起眉頭,向她投來了一個甚是嚴肅的眼神。
仿若有實質的眼神,輕易地長驅直入進她的內心,瞬間搗毀相持不下的矜持和渴望,只剩下一種狀似害怕,實際上是擔憂著杜毅會不高興的驚顫。
急急忙忙地向前走了一小步,依從地趴到杜毅背上,夏小麥嘴唇輕咬,心中兵荒馬亂一片。
她感覺背後的陽光,炙熱得快要把她烤出煙來,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有一把傘,把她和杜毅整個遮掩起來。
“非要浪費我這麼多表情,真是。”看夏小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