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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嗓子眼裡,內心深處開始悸動起來,自己這是走了****運嗎?
果然那門子引他到了花廳,黃信入內,見王華一身寬大的素服,正拿著一封書信,愁眉不展地細看著。
他年紀已是不小,鬚髮黑白摻雜,神色凝重,細細一看,便發現他的精神有些萎靡,倒像是幾日沒有睡好。
“後進黃信,見過王公。”黃信肅然起敬,忙不迭地作揖行禮。
自居後進,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如果是在正堂相見,他會不假思索的自稱下官,可是現在顯然是以私人會晤的身份,舔著臉自稱學生,再呼王尚書為恩府,這顯得有些冒失,而且姿態太低,可能會惹來反感。偏偏這個後進,不偏不倚,既不唐突,也能拉近關係。
“噢。”王華淡淡地點頭,當他抬眼時,黃信與他的目光一觸,分明看到這位王尚書的眼裡佈滿了血絲。
哎呀呀……王公日理萬機,竟到了形如枯槁的地步,真是教人佩服啊。
“子義,來,不要多禮,坐下說話。”王華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指了指一旁的座位,他沒有用官話,用的卻是寧波的方言。
黃信心花怒放,王尚書沒有稱呼自己官職,而是以自己的字號相稱,這分明是把自己當做是‘晚生後輩’,似乎很有提攜的意思,再加上用的是鄉音,就更顯得親暱了。
黃信忙用寧波的口音道:“多謝王公。”
王華已將手上那封書信放下,笑道:“你的事蹟,老夫已有耳聞,朝廷任你為御史,本意就是要你這樣剛正不阿的御史糾察風憲。一紙書來只為田,讓他百畝有何妨;萬里長城應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呵……詩能明志,你有此胸襟和志向,實在難得。”
黃信就差淚流滿面了,這詩不是自己作的啊,當然,這詩朗朗上口,再加上本身就具有很強的故事性,如今早已廣為流傳,黃信心裡對這個葉春秋更加感激,一首詩簡直就是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更想不到,連天官都知道這首詩,這是組織上要重用的節奏。
第三十七章:春秋你認得嗎
雖然明知詩不是自己的,可是黃信眼下也只能承葉春秋的情,厚著臉皮接受:“後進慚愧,不過是一時有感而發。”
王華鄭重其事地搖頭:“話不是這樣說,為官之人兩袖清風者大有人在,可是真要做到公私分明,卻是難了,老夫歷經宦海,見識多了那些清廉自守之人,可是能做到約束自己親眷者卻是寥寥無幾,莫說是別人,就是老夫,也未必能做到。”
黃信有些飄飄然,怎麼聽怎麼舒服,誇獎自己的可是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裡去的吏部天官,蒙他器重,甚至不必他親自出面,只需要一個眼色,不曉得朝中多少他的門生故吏就會把自己高高捧起來,他心裡打著腹稿,在想如何謹慎的回應。
誰知王華突然道:“子義,葉春秋你認得嗎?”
“啊……”黃信滿臉詫異,葉春秋……這個人,他可是化成灰他卻是記得,他心裡咯噔了一下,怎麼王公問起葉春秋,難道他叫自己來,是專門為這葉春秋的?
想到這裡……黃信狐疑起來,葉春秋現在只是個童生吧,噢,這時候應當參加府試了,可是他的層次,莫說是距離王公,便是距離自己,那也是十萬八千里,王公怎麼會突然關注這麼個小小童生?
“認得,此子大才啊。”黃信幾乎是脫口而出。
開玩笑,且不說葉春秋贈詩之恩,單說黃家和葉家的這段佳話,黃信也要為葉春秋吹捧到死啊,把葉春秋捧得越高,自己的名聲就越大,黃信現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正能量,搜腸刮肚的蒐羅了一肚子的溢美之詞,再加上他這御史天生自帶的三寸不爛之舌,立即文思如尿崩:“此子恰好與後進為鄰,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看著……,從前看到葉家的人,黃信可是捏著鼻子走,不瞪上幾眼,再踹上一萬腳都覺得對不起列祖列宗。不過現在,他彷彿身臨其境一般,繪聲繪色地道:“他小小年紀便才思敏捷,知書達理,勤奮用功,在奉化四鄉八里之地,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雖是出自紳士之家,卻是待人謙和。”
“這些時日,後進與他有一些書信來往,據聞他已過了縣試,高中了奉化縣案首,在一干童生之中脫穎而出……”
王華素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臉上也不禁微微被一絲愕然取代,本來問起葉春秋,是因為鄞縣楊家來的一封書信,自己和楊賢弟最愛象棋,那楊賢弟修書送來了幾份象棋殘局,這幾日王華苦思冥想,居然發現這殘局玄妙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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