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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無恥——同時也很好看。昨天晚上她忙著緊張害怕,無暇注意他的長相,今日在陽光的照耀下,倒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長相極為突出,兼具陽剛與秀氣,整體感覺矛盾。他擁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濃密的眉毛和幾乎跟西方人一樣挺直的鼻樑,到此為止都是陽剛的一面,但接下來的誘人雙唇和尖潤下巴就顯得非常陰柔,甚至有點女性化。照理說這樣的組合是不協調的,可放在他有如訂做出來的輪廓中卻像極了藝術品,充滿著獨特的美感,說他是她這一生見過最俊美的男人也不為過。
最重要的是他雖然說得一口標準中文,外表也“疑似”中國人,但感覺又不太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好奇怪,真的很奇怪,這種不確定的感覺還是第一次發生……
黑髮男子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繞,彷佛在嘲笑她也逃不過他的魔力,終於成功使她回魂。
“我、我可以告你公然猥褻!”沒錯,拿出她的專業就對了,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迷惑而失神。
姬珠沙告誡自己。
“哦,在我自己的房子裡面?”黑髮男子眉毛挑得老高,彷佛聽見笑話一般微微勾起嘴角,襯著他那張俊臉更加魅惑。
經他這麼一提醒,姬珠沙才想起他們不是在公共場所,構不上公然猥褻罪。
“我還是可以告你侮辱,你輕佻的言語侮辱了我!”這項罪名不成立換下一項,反正多的是法條可供使用,不怕。
“你還真是愛告人,動不動就要提告。”黑髮男子嘴角的笑意未減。“告訴我,你是打哪兒來的了不起小姐,滿口都是法律用語?”
“我是個律師。”姬珠沙將下巴抬到幾乎齊天高,藉此顯示出她對自己職業的驕傲和對他的不屑。
“原來是老處女律師,失敬失敬。”黑髮男子戲謔的語氣,說明他覺得她沒有那麼了不起,她白白驕傲了一場。
“你說什麼?”姬珠沙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回話,差點口吃。
“你不是處女嗎?”黑髮男子斜睨她。“還是我猜錯了?”
姬珠沙當場氣得臉紅,她在臺灣是受到敬重的人權律師,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在法庭一向犀利的她,這一刻竟然詞窮,想不出話反擊。
黑髮男子則是相反地覺得她臉紅的模樣很有趣,他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看過女人臉紅,這勾起他的興趣。
“原來你真的是處女。”見她說不出話,他更確定她是個值得戲弄的物件,太有趣了。“在這個年代,居然有人活到這把年紀,還能保持處女之身,你真是稀有動物。”可以申請保護哦!
“你以為我幾歲?我才二十五歲!”混帳男人,她只是不習慣如此大膽的言詞,當真以為她不會反擊嗎?
“你才二十五歲?”黑髮男子愣住。“那你幹嘛把自己打扮成五十二歲的樣子?”
“我的穿著有什麼不對?”莫名其妙。
“我若不是確定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會以為希特勒的女教官來了。”重回第二次世界大戰。
姬珠沙聞言反射性地低頭看自己身上的鐵灰色套裝,心想有那麼糟嗎?它的料子既輕且薄又很保暖,價格又相當公道……
“別懷疑,就有那麼糟糕。”西裝的上下各有兩個口袋,加起來總共四個口袋,裙子又長過膝,再加上鼻樑上那副深色眼鏡……乖乖,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簡直是慘不忍睹。
姬珠沙從來不注重外表,只要穿著得宜又大方就好了,但是經他這麼一說,她也開始覺得自己身上這套衣服有點過時……
突然傳進她耳朵的噗哧聲,說明他有多麼以捉弄她為樂,姬珠沙這才驚覺自己成了他的娛樂。
她既生氣又驚訝地看著黑髮男子,想不透他怎麼可以這麼討厭。
“我愛怎麼穿是我的自由。”冷靜點兒,姬珠沙,別喪失你的專業。“倒是你,年紀輕輕就不學好,學人走私軍火,簡直是給國人蒙羞!”不管他的出生地是何處,只要是說中文就不可以,她不允許!
“聽聽你的口氣,越來越像女教官了。”他亂不正經的吹了一聲口哨,涼涼消遣她。“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開始懷疑你是希特勒派來臥底的女間諜,想辦法混到我身邊查探我的底細。”
“誰要查探你的底細——”意識到自己又被挑撥,姬珠沙話說一半又縮了回去。“算了!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沒空跟一個半裸的男人抬槓。”
看來她是真的很在意他沒穿衣服的事,即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