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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接待?都拿了什麼出來?”小總管臨康細問,就怕失了王府禮數。
“都照您昨日吩咐的,沏了壺白毫烏龍,還命人快快從城裡最好的酒館送來三道菜,另外也點上您交代的薰香。”驛站小官知道這等貴族世家最在乎細節,連忙回話。
“好。那現在把冷了的三道菜撤下去,茶要重新沏一壺,貝勒爺的茶具得用我昨日拿來的那套。”臨康匆匆交代,然後小跑步追上已經踏進大門的蘭泗。
儘管蘭泗向來不擺派頭,對待下人也很和善,但是禮親王府是八旗當中地位最為崇高的一支,蘭泗自幼以來吃穿用品幾乎全是皇宮裡賞賜,無不是精緻講究;雖然他不喜奢華,凡事講求簡單,但本身散發的尊貴氣息卻是無法忽視的事實,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用字遣詞以及眉目神色散發的氣質,就是與尋常小老百姓不同。
臨康自從被指派為蘭泗的貼身小總管,多年來始終細心將主子伺候得妥妥當當,只除了視察邊疆營區那段時間,臨康自己昏倒,無暇顧及,那可真是他擔任小總管以來最痛苦、最窩囊的時期。
“貝勒爺。”麗兒在花廳門口守著,看見蘭泗領著臨康前來,連忙欠身。“福晉一個人在裡頭等您。”
雖然昨日蘭泗當著大家的面說是敦華格格要見初荷福晉,但麗兒這一年多來在簡親王府早被磨得不像之前無所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深知下人不要對主子的事情多加打探才是自保之道,因此她也不敢多言半句。
“你們早來了一個時辰?”蘭泗語氣溫和的問麗兒。
“福晉說要早點兒來這裡等。”這幾日遭遇福端貝子蠻橫無恥的對待後,更覺得此時此刻溫煦且帶著淺淺笑容的蘭泗貝勒有如天人般令人崇敬。
“你該請人送口信給我,就不用等這麼久了。”他說著,態度十分體恤。
麗兒聽他說得體貼,再也忍不住的偷偷紅了眼眶。“在這裡呆坐也比在府裡好上百倍千倍。”
現在的簡親王府猶如牛鬼蛇神聚集之地,多待一刻都讓她害怕。
看見麗兒泫然欲泣的模樣,蘭泗怔住,對於她們主僕艱難的處境更加確定了。
“你們兩個都下去吧。臨康,你拿些點心給麗兒吃,吃不完等一下就帶回去。”
“謝貝勒爺!”麗兒破涕為笑,開心的跟著臨康離開。
蘭泗緩緩推開花廳大門,才開門,就看見初荷坐在窗邊,靜靜凝視著外面景色。
一直以來,蘭泗對於初荷的印象,就停留在她是敦華的手帕交,對她的面貌十分模糊,昨日靈堂之上乍見,腦海中才稍有她較為清晰的輪廓。
“麗兒年幼不懂事,口沒遮攔,倘若衝撞了貝勒,還請您多加擔待。”初荷轉過身來面對蘭泗,語氣平淡而穩定,態度不卑不亢,氣息沉定。
蘭泗微微笑著。“那只是小事情罷了,福晉也別放心上。”
初荷不著痕跡的愣了一下。蘭泗喊她福晉?是啊,那日驛站一別,她的身份確實已經不同,而此刻儘管簡親王爺病逝,她仍是簡親王府的福晉。
蘭泗看著眼前全身縞素、臉色蒼白的年輕寡婦,不禁想起一年多以前在驛站那個紅妝點綴的花嫁新娘,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交疊,形成強烈對比。
“福晉知道今日之約是為了什麼嗎?”蘭泗坐在離她最近的位子,一邊優雅的沏茶,一邊問著。
初荷緩緩搖頭,並不答腔。
“福晉不覺得奇怪,怎麼敦華沒有前來?”蘭泗替她斟了一杯茶,看初荷應對得體的端茶來喝,刻意追問:“還是福晉早就知道了敦華不可能前來?”
初荷迅速垂下眼簾,藉以掩飾心中訝異。昨日蘭泗假借敦華名義邀約,當時她就知道蘭泗親自來王府弔唁,其實是為了打探敦華之事,卻沒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犀利。
這一年多來,他好像有些變了,除了略深的膚色和益發成熟的臉龐,看來連個性都變得比以前強烈許多。
“蘭泗貝勒想問什麼,不妨直說吧。”放下茶杯,初荷正色看著他。
原以為初荷會佯裝不知情或是打啞謎,不料卻是直截了當的回問,蘭泗心中不無驚訝。
“我要知道敦華失蹤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會指定要與雲海貝勒成親?又為什麼將自己關閉不肯跟任何人接觸?”
初荷搖頭,幾乎沒有遲疑。“我不能說。”
蘭泗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是說“不知道”,而是說“不能說”,這麼坦白而直接的拒絕,叫他錯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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