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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斷絃也舉杯飲盡,卻沒有笑。
“慕容公子,我不是你這樣的貴介公子,我甚至也不是個君子,我只不過是你們殺人的工具而已。”他說:“你們要我殺丁寧,只不過你們認為我最適於殺他,而且認為我殺了他之後最無後思。”
姜斷絃接著說:“你們當然也知道,我本來就很想讓他礎在我的刀下。”
韋好客沉默。
慕容秋水卻一向不是個沉默的人,而且喜歡笑,笑起來就像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
“我們當然知道。”慕容獨特的笑容又出現:“我們知道的事通常都比別人多一點。”
“那麼我相信你們一定也知道,我只不過是個殺人的人。”
姜執事用一種非常職業化的聲音說:“而且我只殺人。”
這句話很可能是大多數人都聽不懂的,所以他一定要解釋。
“我從不殺不是人的人,也不殺不像人的人。”姜斷絃說:“所以你們要我殺一個人,就一定要讓那個人有人的樣子,我絕不讓任何一個人像禽獸一樣死在我的刀下。”
他又連盡三杯:“如果你們把那個人像一條豬一樣拖出來,如果那個人像一灘泥一樣爛在地上,那麼你們最好就自己去殺他吧。因為在那種情況下,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出手的。”
“我想我大概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慕容秋水說:“你是不是想要我把一個四肢已經完全軟癱的殘廢變成一個健康的人?然後再讓你殺了他。”
“我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子的。”
慕容微笑,笑容如刀,充滿譏消:“這個人反正已經死定了,人死了之後,就全都是一樣的了,就算他活著時鮮蹦活跳壯健如牛,死了之後也只不過是死人而已,如果我要殺一個人,我才不管他臨死前是不是殘廢。”
“只可惜你不是我。”姜斷絃冷冷的說:“我有我的原則。”
“殺人也有原則?”
“是的,”姜斷絃肅然道:“做別的事都可以沒有原則,殺人一家要有,天下絕沒有比殺人更嚴肅的事。”
慕容秋水嘆了口氣:“只可惜我也不是神仙,既不能,輟鐵成金,也沒法子讓一個斷了腿的殘廢站起來。”
“那個人腿並沒斷。”姜斷絃說:“剛才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他的四肢雖已軟癱,關節附近的筋絡肌肉卻還有生機,世上至少還有三個人能將他醫治復原,而且其中有一位就在京城附近。”
“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諸葛大夫,諸葛仙。”
“你錯了。”慕容苦笑:“你說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人,你,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未必會救你,何況要他來救一個已經必死無疑的囚犯。”
他搖頭嘆息:“這件事根本就辦不到。”
“天下沒有辦不到的事,就算別人辦不到,你也一定可以辦到的。”
姜斷絃淡淡的說:“只要你能做到這一點,到了刑期那一天,我一定會帶著我的刀來。”
刑期已經訂在三月十五。
這次將要被處決的不但是一名要犯,而且武功極高,交遊極廣。為了避免在行刑前出什麼差錯,所以已經等不到處決了。
(二)
行刑前當然不會有什麼差錯,韋好客已經將每一個細節都計算得萬無一失。
唯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姜斷絃居然提出了這麼樣一個條件。
慕容秋水凝視著杯中的酒。
“你想他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慕容秋水間韋好客:“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你想呢?”
慕容秋水沉吟良久:“姜斷絃一向是個怪人,怪人做的事總是讓人想不到的。”
“那麼你準備怎麼做?”
“我想我們大概只有照著他的意思做了。”慕容秋水說:“我們好像已經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了。”
他忽然又笑了笑:“其實我也並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被殺的人能死得好看一點,殺人的人也比較有面子,殺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殘廢,的確不是一件光榮的事。”
韋好客沉默。
“最重要的一點是,姜斷絃比我們更想殺丁寧。”慕容秋水說:“這一點我確信無疑。”
韋好客沉默了很久,才問慕容。
“你有把握能讓丁寧站起來?有把握能說動諸藹仙?”
慕容秋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諸葛仙也只不過是個人而已,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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