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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因為這個世界上也有一些人像頭髮。
梳子生成就是來對付頭髮,這個世界上有梳子這樣東西,就因為人有頭髮,所以人才會發明梳子。
頭髮就要用梳子來梳,用剪刀剪,頭髮沒有了,用拔子拔,頭髮也沒有,不用梳子梳,頭髮也會沒有的。
所以梳子就出現了。
梳子也有很多種,有的好看,有的不好看,有的珍貴,有的便宜。
現在出現的這個梳於,就屬於最珍貴最好看的一種。
這個梳子,就是花景因夢。
對男人來說,花景因夢就像是一把梳子對一頭頭髮一洋。
這個女人就好像是天生就用來對付男人的。
慕容秋水是不是頭髮?
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梳子,他就是頭髮。
慕容已經不會愛人了、甚至已經連他自己都不愛,難道會愛別人,難道會愛因夢?
他不愛因夢。
可是,他是頭髮。
一個男人如果有一點弱點被一個女人看出來,而且抓住,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梳子了。隨時隨地都可以梳他的頭髮,梳得服服貼貼。
“因為我?”
慕容秋水看著幽靈般從黑暗中出現的花景因夢:“你說你最近不好是因為我?”
他並沒有顯露出驚奇的洋子,因夢居然會忽然在這裡出現,好像本來就在他意料之中。
他甚至還在笑。
“你說我做了那麼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你讓我時時刻刻都要慎防了寧的兄弟姐妹親戚朋友,你還鋸掉了我最好的朋友一條腿。”慕容微笑說:“現在你居然還說你不好是為了我。”
“是的。”花景因夢也在笑:“我就是要這麼樣說。”
她笑得當然比慕容秋水好看,而且比大多數人都好看,可是慕容卻沒有一點欣賞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這種女人笑得最好看的時候,就是最可怕的。
“你知不知道我這麼樣才是對的。”因夢說:“不對的是你,”
“是我?”慕容故意用一種很好奇的神態說:“不對的是我?”
“嗯。”
“為什麼?”
花景因夢不回答,反而反問:“你問我最近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好’是什麼意思?‘不好’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慕容秋水居然也反問:“你說是什麼意思?”
“好的意思我不懂,因為我從來沒有好過。”
“你不好過?”
“我常常都不好。”因夢說:“我的心情總是不好,身體也不好,飯量不好,胃口不好,酒量也不好,我對女人不好,對男人更不好,所以大家都說我這個人真不好。”
她說:“可是這一次我不好,卻不是為了別的人。”
“這一次你不是就是純粹為了我。”
“就是。就是為了你。”
“為什麼?”
“因為你實在不是個東西。”
花景因夢說的活,當然都是有道理的。
“你把殺了我丈夫的人放了,你把我早就已經忘記而且永遠不願再見的男人找來對付我,我都不怪你。”
因夢說:“這些事,都沒有讓我不好,讓我不好的,就是你,只有你。”
“我在聽,”慕容說:“你知道我一向都喜歡聽你說話的。”
他問因夢:“你記不記得我常常會聽你說話的。”
他問因夢:“你記不記得我常常會聽你說話聽到天亮。”
這一個男人,和這一個女人在說話,說的都是些不是話的活,甚至可以說不是人說的話。
這兩個人不但是人,而且都是極不簡單的人,他們說這種活,只因為他們都知道一件事。
——他們都知道一個人情緒最低落最緊張的時候,如果還能說一些這種不是人說的話,就可以讓自己的情緒變得好一點了。
現在他們說這種話識因為現在他們的情緒都已如弓弦般繃緊。
繃緊的弓弦是靜的,這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對立著。
在這一瞬間,他們之間所有的往事和回憶,所有的恩怨和情感,忽然問又全都回來了,全都回到他們的凝視裡。
可是在下一個剎那裡,這些回憶和情感又忽然全都消失不見。甚至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這絕不是因為他們已遺忘。這種感覺和遺忘是絕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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