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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丁寧的活中並沒有譏消之意,只不過在述說一件事實,姜斷絃眼中反而有了一抹極難覺察的痛苦之色,彷彿有尖針刺心。
“所以我剛才已經問過監斬官,他已經把這件事授權於你。”丁寧盯著姜斷絃:“我相信你並不一定要殺一個跪青的人,也不一定要我跪著才肯揮刀。”
他的眼睛裡忽然充滿了期望:“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我相信你一定會答應的。
姜斷絃沒有回答這句話,目光忽然越過了丁寧的肩,直視那位監斬官。
“風眼”的厲眼也正在直視著他。
兩個人都已明白對方對自己的瞭解也和自己對他的瞭解同樣深刻。
先說話的是監斬官:“刑部總執事姜斷絃,五十四歲,祖籍大名府,寄籍西皇城,接受大小差使一向稱職,現宮從五品,領御前帶刀護衛缺。”他問姜斷絃:“對不對?”
“對。”
“這是你在官方的履歷,我對你這個人知道的當然還要多一點。”
“哦?”
“我們好像還曾經見過一次。”
“是的。”姜斷絃終於說:“七年前,我們曾經在巴山的迴風山莊舞柳閣見過一次。”
監斬官眼中露出一股冷酷慘厲的笑意:“想不到你對這件事也記得這麼清楚。”
姜斷絃眼中也有同樣的笑意。
“想不到那一次你已經注意到我。”
“那一次你一出現在人叢中,我就已注意到你,而且很快就認出了你的來歷。”監斬官說:“我相信你一定也很快就認出了我。”
“怎見得?”
“因為那一次你本來是要去對付顧道人的,你好像決心不讓他接掌巴山的門戶,可是你看見我之後,很快的就從人叢中消失了。”
姜斷絃陰沉沉的笑了笑。
“不錯,我的確是因為認出了你才退走的,因為我沒有對付你的把握。”姜斷絃說:“我也不想結下你這樣的大敵強仇。”
“我明白你的意思。”監斬官說:“站在你敵對的一方,也同樣不是件愉快的事。”
“我承認。”
“幸好我們今天是站在同一邊的。”監斬官說:“做你的朋友實在比做你的對頭愉快多了。”
“是的,我的看法也一樣。”
姜斷絃冷冷的看著這位監斬官,用一種出奇冷淡的聲音說:“只可惜我們永遠不會是朋友。”
(六)
金搏已將飲盡,慕容秋水也已有了幾分酒意,帶著微笑向韋好客舉杯。
“韋先生,我算的事是不是全部算對了,你是不是應該敬我一杯?”
韋好客沒有敬他的酒,眼中卻有了敬意。
慕容秋水大笑:“我知道你是佩服我的,因為你根本就不能不佩服我,連我都不能不佩服我自己。”
他得意不是沒有理由的。
“我算準風眼和姜斷絃是天生的對頭,我也算準了丁寧一定不肯跪下來挨刀。”他間韋好客:“你看我是不是都算準了。”
等一下寧一定要站著死,他的屍首送回去時,他的親人朋友才會認為他是被姜斷絃刺殺的,而不是授命執刑。
這其中當然有很大的分別,沒有人會去找一個執刑的劊子手報仇。
站著死和跪著死當然也有很大的分別,從刀鋒砍入的方向和傷口的角度上都可以看得出來。
慕容秋水的確把這個計劃中每一個細節都算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空閒的時候大多,所以才會有那麼縝密的思想。
不管怎麼樣,韋好客對他實在是不能不佩服,卻故意裝得很冷淡的說:“你還是算錯了一件事。”
“哪件事?”
“你算準花景因夢今天一定會來,所以才特地把風眼找來對付她。”
“不錯。”慕容秋水說:“沒有人能比風眼更瞭解因夢,除了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對付這個難纏的女人了,老實說連我都對付不了她。”
慕容嘆著氣說:“我簡直有點怕她,”韋好客間慕容:“你是不是也說過如果因夢要來誰也阻止不了,如果她來了誰也找不到?”
“是的。”慕容說:“可是隻要她一來,就逃不過風眼的掌心,就算天下沒有別人能夠找到她的行蹤,風眼還是可以找得到。”
“如果你說得沒錯,你就錯了。
這是句很難聽得懂的話,所以韋好客又解釋:“你算準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