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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站起來準備走出去,他卻又將她喚住。
“你那位貴賓叫什麼名字?”
“你用不著知道他的名字。”因夢說:“你只要記住,他是一位很特別的貴賓就夠了。”
她說:“我希望你也讓韋好客先生牢記在心。”五
韋好客,男,五十一歲,未婚。面容清秀,手腳纖細如少女,駝背雞胸,身高不滿五尺。是一個讓人只要看過一眼後,就很不容易忘記的人。
他是淮南“鷹爪門”傳人中最成功的一個,武功和成就都最高,他的鷹爪功和七十二路小擒拿手,多年前就已被公認為武林中的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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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看來雖然纖細柔弱,而且留著很長的指甲,可是隻要他一出手,就會都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他吃素,絕對不沾葷腥,他用的廚子卻是以前四大叢林中,最有名的香積廚。
戒絕菸酒,從來不賭,對於女人更沒有興趣,他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是乾淨的,他通常都把女人稱作“垃圾”。
但他卻偏偏又是一個非常講究享受的人,對於文字訓沽和音律的造詣之深,甚至連翰林苑中都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無論在什麼樣的標準之下,他絕對可以算是個怪物。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這個怪物的心目中,也有一個他崇拜的偶像,他崇拜這個人,就好像一個多情的少女崇拜她夢中的白馬王子一樣。
這個人就是慕容秋水。
韋好客穿著他的一身在京城第一流裁縫那裡訂製的純黑絲衫,坐在位稱“天牢”的刑部大牢後,一個陰暗的小院裡,坐在一張顏色已變得深褐的竹椅上。
已經將近是冬天了,深秋的晚風已經很冷。
韋好客不怕冷。
尤其是在此時此刻,他非但不覺得冷,反而覺得有一股熱意,從他的心裡散開,散入四肢,散入指間,散入鼻端,散入眼中。
甚至連他的眼都已因熱而發紅。
每當他將要做一件他自己知道可以刺激他的事情時,他。會感覺到他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股這種熱意升起。
今天他又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慕容秋水告訴他又有一位很特別的貴賓要來到他的雅座了。
就在這時候,她看見慕容秋水陪伴著一個面蒙黑紗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的身材相當高,穿著件很長很長的黑色風衣,所以韋好客非但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見她身上任何其他部份,甚至連她的手都看不見。
但是他卻已感覺到她那種懾人的美麗。
她顯然也在黑紗後注視著他面前這個矮小而畸形的人。
韋好客知道,甚至可以想象到她在用一種什麼樣的眼光注視著他。
每個人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都會用這種眼色看他的。——一個如此溫和善良的侏儒,為什麼能讓江湖中最兇暴強悍的惡徒都對他如此俱怕。
這個問題也許只有他自己能夠回答,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體裡彷彿總會有一股惡魔般的力量催使著他,做出一些連他自己都想不到他會做出來的事,這種力量就彷彿是來自地獄某一種神秘的詛咒。
面蒙黑紗的女人當然就是因夢,一直等到她把他觀察的非常仔細後,慕容秋水才為她引見。
“這位就是雅座的主人韋好客先生。”慕容秋水很高興的笑著說:“我可以保證他好客的聲名絕不假。”
韋好客也笑了,笑容謙卑而誠懇,在慕容秋水面前他總是這佯子的。
“我只不過盡力去做而已,只不過希望我的客人們能對我的服務滿意。”
慕容秋水大笑:“只可惜他們好像還是不太喜歡你。”
“韋先生。”
因夢冰冷的聲音像刀鋒般切斷了慕容的笑:“我相信廊現在一寇已經知道:這裡又有一位貴賓要來了,而且恐怕會在這裡侍很久。”
“是的。”韋好客說:“我知道。”
“我相信你一定也知道,這位客人是我請來的,我對他當然特別關心。”
“當然。”
“那麼我就想請教你幾件事了。”因夢問韋好客:“他到了這裡之後有沒有機會逃出去?”
他答說:“大概沒有。”
韋好客的態度仍然同樣謙卑:“能夠被請到我這裡來的貴客,通常都是非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在這裡已經有十一年了,被請來的貴客已經有一百三十多位,我可以保證如果我把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