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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說話顯然震動了傷口,突然咳嗽起來,口中有血樣的吐沫咳出,看樣子是子彈打中肺葉,說話引起了肺葉震動出血。我趕緊替他按摩,對他說:‘你現在不能說話,也不能多動,要是萬一傷口感染,我可救不了你。’
那人也明白自己的傷勢,便躺下不動。我依舊給他服下一顆補氣丸,然後用竹筒燒了一點稀粥,一點一點用小竹管喂他。
那人的身體確實強健,受了那麼重的傷,除了服幾顆補氣丸,再沒有其他的藥可用,竟然能堅持下來,除了有時候昏厥,總算是一路平安。第二天我們就遇到了兩個苗人,由於我能講幾句苗話,便用身邊僅有的一塊銀元哄得兩個苗人做了一付擔架幫我們抬那人。
一路晝夜兼程,還是走了整整六天才回到家。
卷一 命運選擇 第六章 肝膽報恩奇異人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妻子殺掉養了兩年的老母雞,用野山人參和參三七濃濃地燉了一鍋雞湯讓那人喝下。雞湯喝下後,那人稍稍有了精神,慘白的臉也慢慢開始有血色。
我與堂弟商量怎樣治他的傷,雖然他身體強健,可一連六天的顛簸,也使得他本來嚴重的傷勢更加重。子彈無法取出,傷口又有化膿的跡象,他的生命就象是一隻狂風中放飛的風箏,繃緊的細線隨時有扯斷的危險。
幸虧當地苗人那裡有名貴的熊膽猴棗鹿茸,我也有一些祖傳治傷的秘藥,只能不斷地用熊膽配秘藥煎湯讓他服下,同時儘量保持傷口清潔,排膿通道暢通。其他能做的就只有祈求他平安渡過難關。
整整在他身邊守候了半個多月,也是他命大,傷口慢慢收斂,身體也開始恢復正常。
半個多月裡,我禁止他講話,生怕萬一胸腔震動,引起大出血。他只是默默看著放在他枕邊的包裹,眼裡總有一種憤怒和憂傷的神態。
等我估計他能說話的時候,便與他有了一次談話,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那人目睹我一家大小日夜為他治傷操勞,自然十分感動,沒說話先流下眼淚,拉著我的手說:‘兄弟,你對我的恩情可說是山高海深,恐怕今生今世都無法報答。我姓駱,賤名興林,不知兄弟怎樣稱呼?’
我說:‘我姓任,名字是惠高,揹你回家的是我堂弟,叫任惠常,另一個年幼的也是我堂弟,叫任惠民,女的是我妻子。你在這裡就象是在你自己家裡一樣,不要有什麼拘束,要什麼儘管叫,想吃什麼也儘管說。救你本來就是我的該做的事,不要說什麼謝不謝’
駱興林握住我的手說:‘好,大恩不言謝,我以後再不說。任兄弟,你是怎樣救我的,那些追趕我的人後來怎樣了?’
我故意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說:‘那些人已經被我解決,沒有什麼後來。我只是不明白,怎麼會有日本人在追殺你?那裡可不是日佔區。’
駱興林的臉色有些沉重,想了一下說道:‘任兄弟,按說你一家救了我的命,我不該向你隱瞞,可是這事十分重大,那些追殺我的人還不光是日本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危及你一家的生命,所以我暫時不能說,以後有機會自然會對你講。不過任兄弟放心,我不是那種口是心非沒有良心的人,任兄弟不會白救我的。’
我本來就不願打聽別人的隱密,只是我救了他,自然想知道他被追殺的原因,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我就說:‘駱先生儘管放心,我家也是受日本人迫害才千里逃難到這裡,決不會對外人講起你。既然駱先生說事情重大,我看我們不如兄弟相稱,對外人就說你是我家親戚,駱先生看如何?’
駱興林顯然很高興,連忙說:‘我現在孤身一人,要有你這麼個兄弟,實在是我的福份。我年齡比你大,今年是三十五歲,就冒昧做你大哥。’
‘是,駱大哥,小弟今年二十八歲,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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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外間把兩位堂弟和妻子叫來,對他們說明認親戚的經過,並且請他們都到裡屋,恭恭敬敬稱呼駱大哥。
就這樣,駱興林在我家一直住下來。一個多月後,駱興林的傷完全養好,也能到外面走動,順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調養一下身體。自從我們認了親戚後,駱興林眼神裡的憂傷基本消失,因為我小的堂弟任惠民還小,他就教惠民讀書寫字。
這樣過了半年,駱興林的傷早就治好,卻沒有打算離開我們的意思。一天駱興林把我們大家叫到一起,對我們說:‘我在這裡住了半年,連累弟妹為我忙了半年,實在不好意思,有心想回報,卻又想不出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