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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要是村長他們知道你醒了,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我這就去通知他們!”張牛一轉身跑了出去,留下淳風在房中苦笑不已。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村長一行人到了。村長和族長一進門,當即就咚的一聲跪下,三拜九磕行起大禮來。慌得淳風手忙腳亂趕緊去扶:“你們兩位這是在幹什麼?這不是在折小子的福嗎?”
“恩人啊!”村長激動得老淚縱橫:“我們全村人都是你救的啊!你為了我們差點丟掉了性命,小老兒磕幾個頭算什麼?等兩天我一定要做個長生牌位給您供起來!”
淳風一聽頭都大了,怎麼又來了?呵呵,只要不出意外,長生有什麼稀奇的?而且這次搞得這麼兇險,並不是妖怪有多麼厲害,而是自己太大意了。“我說您就別這樣啦!我師門有規矩,不能夠這樣的!”好說歹說好久才讓村長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晚村子在廣場上設宴款待淳風,感謝他為鄉里除了一害。山裡人淳樸,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謝的話,唯一的表達方式便是敬酒。淳風已經到了辟穀的境界,久已不沾人間煙火,對於酒更是從來都沒有喝過,但是別人熱情如火,總不能不喝吧?他又不善作偽,不想用真氣化解醉意,結果可想而知,堂堂一個道門有數的高手,竟然喝得爬不上床,最後在地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淳風便悄悄的走了——他被那些村民的熱情搞怕了,要是還來這麼一頓,他非跨掉不可。
此時已是初夏,空氣中已經開始慢慢的有了絲絲的炎熱。淳風下得山來,便直接往家鄉去,這麼久沒有回去,父母的墳上怕是已經雜草叢生了吧!
然而離家鄉越近,他的心裡越感到一陣陣的不安。“近鄉情更怯”,這種不安是毫無來由的,讓他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乾脆把戲雲收了起來,慢慢走。
遠遠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的城牆,正是家鄉那小小的縣城。
淳風心裡一動,這麼多年了,那個叫做“回春堂”的藥店是否還在?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白鬍子掌櫃說過的話:“光顧我們藥店的人越少,就表示生病的人越少啊!”不知道這麼個可愛的老頭現在怎麼樣了?當年要不是他指點迷津,自己只怕也沒有今天的成就。
依然是林立的商鋪,依然是洶湧的人潮,好像幾年前的那場兵禍並沒有對這個南方的小城造成什麼影響似的。——實際情況怎麼樣,自然只有自己知道。人,大概是天地間最容易忘記傷痛的一群吧!
回春堂依然還在,老掌櫃也還在。只是幾年不見,頭髮鬍子都白了,耳朵也有些聾,可是居然還記得淳風!這可叫淳風很是驚訝。
“呵呵,你這個小朋友,當時我看你一片孝心,把我自己留著泡酒的頂級高麗參拿了出來,你居然還說不好!呵呵,怎麼樣,七葉朱蘭找到了嗎?”老頭還記得很清楚。
“找到了,可惜沒有用啊!”淳風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怎麼會?古書上是說,這個是延壽的極品,一定有效的!小哥,是不是你找的年數不夠?”老掌櫃雖說知道不該提,可這個涉及到他的專業知識,忍不住問了出來。
“您誤會了。我不是說藥沒有用,而是沒有用上。等我找到七葉朱蘭時,我爹孃已經去世了!”淳風說著,心頭又是一陣痠痛。
“對不住,小老兒孟浪了。”老頭後悔不已,有事沒事提這些幹什麼?
淳風正在黯然神傷呢,只聽得門外大街上一陣雞飛狗跳,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群人飛快的騎馬過去了,街上避閃稍有不及的攤子便被撞的人仰馬翻,東西灑落一地。
“那是什麼人?怎麼如此跋扈?”淳風心裡本來就很不爽,這下更是火上澆油。
“呵呵,小哥,怕是不常來縣城吧?”老掌櫃解釋到:“這是本縣首富祝員外的兒子和他的那幫朋友去打獵呢!”
“祝員外?”淳風有些疑惑。自己家原來的境況還不錯,這周圍幾十裡的富戶差不多都有耳聞,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號人?“他不是本地人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老掌櫃有些疑惑。“他是朝廷平叛後半年搬來的,一來就和縣太爺拜把子做了兄弟。呵呵,有錢啊!你看,那邊半條街都是他買下來的!”
“怪不得這麼跋扈!”淳風有些明白了,錢權都有了,那不是一手遮天嘛!
“其實也不是那麼回事。雖說官商勾結是到處都有,我看他們這個還算是好的,最少平日裡沒有什麼欺行霸市,為富不仁的行為。”掌櫃說話還是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