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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儉搖頭道:“天地機宜豈是凡人能猜透的,你也不要多想,或許是我看錯了也未可知。若不是我年紀已老,幾個兒子又太幼,我也不會走下這一步,人老了,總會想給後代留下一條退路。你們王家若要自興,唯有你那侄女兒或可有所為。”
王方翼又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其實自王皇后廢棄以後,王氏一族雖為望族,卻已被宮廷打壓的一蹶不振,勢力大為減弱,族中子弟出仕後幾乎全面被壓制,完全沒有被提拔的可能,長此以往,必然會在士林權貴中消失。作為族老之一,王方翼當然很焦急,可是武后一直勢大,且越來越強盛,恐怕只要有她的一天,王家就無法抬起頭來。但凡有那麼一絲重振家聲的希望,王方翼都不會錯過。
既然老友已這麼直白的點明,王方翼即便沒有全信,也會去試一試,搏一搏,自此,便把族侄女王子嘉給調到了身邊,竟然把她當成宗子來教導。
不說裴永儀和王子嘉被這種突如其來的重視而搞得有些惶然,有些興奮,甚至於一度手足無措,她們當然明白長輩這種特別的教導是嫡長子才能享受的待遇,但是卻無法明白,為什麼長輩們忽然這麼重視起她們來,平日在家中,最多讓母親教導後宅之事罷了。
她們不明白,太平和吳沉碧卻非常清楚,兩人聽到裴永儀和王子嘉的疑惑時,立即相視一笑,欣喜不已,口中卻不說破,只是鼓勵兩人不要有壓力,憑著她們的才能一定不會辜負父輩的教導傳授云云。
待到裴永儀和王子嘉離開,吳沉碧才攀著太平的肩膀,死命盯著她眼睛,問道:“那天晚上,你和裴老頭裝了半天逼,到底說了什麼,讓他有這麼大改變?”
太平笑道:“互相試探了一會,那老頭最終還擺了我一道。哼,這頭老狐狸果然不簡單,母親對他多方忌憚,恐怕也和他這種近妖的識人之明而感到恐懼。”
吳沉碧皺眉深思一番,點頭道:“武后對於裴老頭確實態度很曖昧,一直都選擇敬而遠之,裴老頭幾乎是唯一一個因為立後之事被貶還能升官的人,哼,真是不簡單。”
太平笑道:“只怕是裴公自那次事件之後學乖了,一心忠於皇帝,從不偏向其他任何勢力,對於皇后來說,根本就不存在威脅,所以他才有機會從安西大都戶調回京中。吳沉水那貨好像也一直對裴公敬而遠之,哼,恐怕是棋逢對手了吧。”
吳沉碧點頭道:“您說的是,吳沉水那麼喜好下棋和書法的一人,遇到裴老頭這麼個棋書雙絕的人,竟然從不肯主動接近,看來是嗅到了對方的騷狐狸味兒,遇到同類了。仔細想想,吳沉水那張毒嘴唯一沒提及的就是裴老頭了。”
太平撫掌一笑,道:“吳沉水也有憋屈的一天,這不得不說,讓我也覺得很痛快。”
吳沉碧點頭笑道:“同感同感!”
遠在長安的吳沉水不由得連連打了數個噴嚏,眉毛一皺,嘴角斜斜一挑,暗罵一聲,陛下和吳沉碧那混蛋肯定又在背後說我的不是了,哼,回來得好好治治,她們倒是好,輕輕鬆鬆的跑去西域,留下她一個人在長安應付帝后二人的盤查,真是豈有此理,還被武后抓去代替了吳沉碧那混蛋的活兒,甚麼內書舍人,本官可是大周國堂堂宰輔,竟然去幹這等只能執筆聽後差遣的小吏活兒!真是大材小用,浪費時間!
49西域行:打獵為名
出了玉門關;半月後便到了西州,才到城郊,便見一行人早已駐馬迎接;起初一批看起來滿身華貴;恐是西州權貴;接著便是普通的百姓和西州官吏在城門外一里處相迎;官吏們都在套著老交情,百姓們滿臉笑意;絕不像是被官員們拉出來當佈景的,而是真心實意的迎接裴行儉這個給他們帶來莫大福祉的老長官。
太平的到來也沒有引起官吏們的驚訝;看來他們已經事先得到了訊息;太平一入西州城,早已安排了氣派的行館,一應服侍之人也都有,其中胡人女子居多,個個妍麗多姿,比之長安城西市的胡人女子也差不離太多。
到了西州城,太平便開始著手各種調查事宜,幸而這兩年,吳沉水的生意也已經做到了西州,木蘭閣也開到了這裡,這倒是要得益於參加女子科舉應試的女才子居然也有西州仕宦之女,所以這個地方的情報,太平來之前就已經得到很多。
何況,她這次來西域可不是來鬧著玩的,如果能在西域埋下一顆釘子,拉出一隻軍隊來,那是再好不過了。西域這地方胡漢混雜,各小國在太宗朝時內附,被設定為都督府,由當地貴族擔任都督,屬於用當地人治理當地人,又於龜茲、疏勒、于闐、碎葉四鎮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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