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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張萬分,鬼使神差下,居然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舒一口氣,幸好,他只是睡了。
可才安下心,他特有的嗓音就傳來,幽幽迴盪在車內,“放心,我還捨不得死呢!”
我一驚,原來他還沒有睡著!?
“我、我……”我窘然,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反問自己,我怕他死嗎?是的,我怕,怕再也見不到他戲謔卻又深遠的眸光,也怕聽不見他跟我說話了。
不過,他沒有再說話,這次,該真是睡了吧,畢竟,他太累了。
因為走的是小道,所以行程比我來的時候遠了一倍,約莫還要再走一天才能回到關內。這荒山野嶺的,沒有什麼人煙,只有孤獨的鳥鳴聲。
我們走走停停,到了白天,他似乎沒有再假寐,而是把目光放向窗外,好像有什麼在吸引著他似的。
忽然,在行進的隊伍後面,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隱的雙眼突然變得精明犀利,朝趕車的人喊道,“停車!“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他衝我虛弱的笑了一下,“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我還沒來得及問原因,他就已經蹣跚的走了出去。
簾內簾外,兩個世界,一個平靜,一個卻是充滿血腥。
還有我不清楚的,關內關外,同樣殺戮重重。
我,卻看不見。
“洪方?沒想到居然是你……”
“哈哈,侯爺位高權重,自然是沒有想到是小人我,但是,我可是一直等著侯爺呢!”一個滄啞的嗓音譏笑道。
“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肯冒這麼大的風險?”
“太子殿下是我等明主,將來坐擁天下,侯爺還是識相點。與殿下作對,就應該知道下場如何”那人笑得張狂,似乎志在必得。
“哦?是嗎?看來你還是挺自信的嘛!只是誰識相點還是未知呢?你一路風塵,本侯不好好招待似乎說不過去……”隱笑著說,可是聲音裡卻充滿了危險,一點也沒有被人脅迫的危機感。
我怎麼越聽越奇怪,隱似乎料到有這麼一號人出現一樣,這麼的從容?
還沒等我想明白,突然,馬車外兵器聲響起,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不時的傳出人的哀號聲。我人坐在車裡,心卻擔心隱,他的傷,不能逞能動武的。可是,我又幫不上忙,只能在這裡乾著急。
……
“你,你!你是……是故意引我來的?呃!”厲聲尖叫,聲音已然絕跡。
“給你一個機會嚮明主表明心跡吧!”這是隱的聲音。看來,是那個叫洪方的人,敗了。
我著急的掀開簾子,看見他沒了血色的靠在馬車前,手上染血的刀放著寒光。
我急急的問,“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呼!不經意間,看見的,滿目都是屍體,而且身穿天朝的盔甲,難道他們就是內奸?
忍住內心翻騰的噁心,轉過頭,逼自己忘記這血腥的一幕。
來不及想下去,隱的身子已經靠在我的身上,“阿喬還是這麼不聽話,不是叫不留在車裡嗎?本來,不想讓你看到這些的……”說到後來已經沒有力氣了,完全強撐著,慘白的臉頰已經深陷下去了。
“好好,你先別說話了,先休息一下再說!”
天北上前稟報,“爺,剛活捉的,已經全部咬舌自盡了!”
“是死士?也無妨,繼續走吧!”他偏頭想了想,吩咐道。
馬車又恢復前行,彷彿剛才的那一幕廝殺只是我的幻想一樣。
在馬車裡,他的頭靠在我的肩上,神色已經恢復了一些,但是還是一直喘著氣。
大腦清明瞭些許,先前想不通的事情又轉了回來,忍不住問出口,“隱,怎麼你好像知道會有人跟來?”
“阿喬是在怪我把你拖到危險裡來嗎?”他淡淡的反問,眼睛始終閉著,像要把人藏得極深極深,不讓別人探究他的內心。
我氣惱的說著,“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聲音突然飆高几分。
我是怕他又在做什麼傻事啊!請君入甕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去北漠時也是一樣的兇險。現在還有傷在身,他還要拿命來玩?
見我不悅,他嘆了口氣,“你也應該知道,靖軍裡有內奸吧?若不早日糾出來,這場戰根本打不下去的……”
“所以你就故意離開,然後試探到底誰是內奸?”
他苦笑的點點頭,“跟你說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