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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應該也能明白我的處境,有些時候,不是我想放棄,而是不得不放棄。”沒有人知道,我的心已經想過千次萬次,更沒有人知道,真要我放棄的時候,我會痛到什麼地步。而這一切,都要看他接著如何做才是。
“罷了罷了,你們的事我也管不著。只是,你不要犟著,有什麼好好的跟他說。之泓這孩子很討人喜歡,還有之浚我還沒有見過,你有空也抱來給我瞧瞧。”不知不覺中,她突然又變回慈善的婆婆,對我諄諄說著。我一時還驚歎她變臉的功夫。
……
恰好這時,三哥走了進來,笑問,“都說些什麼了?”不是明擺著睜眼說瞎話,不是知道我們會談什麼嗎?
“靖兒,你的事情自己看著辦吧!我有些乏了,你們就先走吧!”她歉然的看著他,有些無奈。
三哥聞言,臉一沉,看我的眸光越來越深,宛若古潭,像有什麼要爆發開來,不過隱而不發。
於是我們安靜的離開了皇宮,一路上,空氣冰冷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還是定力不夠,嘆氣,率先打破沉默,“其實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的,不用費那麼多的心思,與其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還不如你親自跟我說來得痛快。”
他凝視我許久,才緩緩的吐出,“若是我親自說,怕我們過往的一切都要被你即刻抹殺了,我,不能冒這個險。我也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那又別人說又好到哪裡去?不是徒增猜疑麼?
故人剪燭西窗語
“那你現在就有把握了?”我反問,真是不懂,他怎麼這麼的淡定?
“也不是,可是……阿喬不會忍心拋棄我的不是?”他輕笑著,像是想通了些什麼,一掃剛才的陰鬱,心情很不錯。
“拋棄?說不定是你拋棄我呢!”我打趣的說著,這不無可能。轉眼想,這句話很熟悉,我以前說過?不過,見他臉色一暗,我馬上識相的轉移話題。
我看著他錦袍上的衣領也掩不住的傷疤,手輕輕的撫上去,“我還沒問過你,別人看到這個,不會懷疑你的身份?”我記得隱這裡沒有這道疤痕的。
他幽幽的望我,手與我的緊緊相執,“在戰場上回來,哪個不帶傷的?即使要起疑也無從考究了。”他的手很溫熱,與我冰冷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舒服得不想收回來。
原來如此,不過,我想就算有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奈何不了他。
“那這個傷是怎麼造成的,隱說,是你不願意回來而跌落崖。是那時傷到的麼?”我繼續的問著他,想那時候我還傷心得要死呢。
“不是,那時我並沒有落崖,他及時拉住了我,只是傷了頭而已。這傷是後來被人追殺的時候留下的。本來也可以除去,但是,我要留著,讓它時時刻刻的提醒我發生的一切!”他此時的聲音堅忍有力,眼睛卻危險細眯著。
怔怔的瞅著我們交握的手,那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猶言在耳。可是,他真的就是我生命中的金石良緣麼?
他也嘆氣,有著深深的無奈。
“阿喬,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他問我。
我偏著頭思考著,靖,很普通的一個字啊,難道還有什麼深刻的含義?
“靖,即‘平定’。龍是天朝的皇姓,龍靖,則代表了平定天朝,這麼說,你懂了嗎?天朝自開國以來已經兩百餘年,世家士族猖狂衰敗,皇族中眾多有心人野心勃勃,官員之間明爭暗鬥,而父皇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所以,其實這天下是一個爛攤子,我卻不能不管,因為我姓龍,我不能逃避。責任,這兩字太過沉重了,所以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他認真的跟我說著。
責任,是相對天下的人來說的吧!
那麼你對我的僅僅是責任嗎?
不得不做的事情,是……
例如與煬劍拔弩張,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例如要娶妃,需要得到誰的助力或者是他父皇的信任?
他這麼一說,輪到我沉默了。他是想跟我講這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和家國大義是嗎?
其實,我懂的,我真的懂,從一開始見面,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應該至少是貴族,所以對他的愛意遲遲不回應,可終究還是敵不過溫柔的攻勢,我這個人,也許真是太缺乏溫暖了,他就像我生命中的一道光,讓我的人生染上豐富的色彩。只是,這些色彩都在知道他的身份後慢慢褪去,直到隱的逝去,一切都成為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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