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來碰運氣。”面對老人家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東九日去了平日的偽裝。“老人家也是從麒麟大陸來的嗎？”

老者笑笑，不語，打個手勢，要求東九日跟上。兩人來到一座竹屋前，中式造型的竹屋，藏在竹林內，雅緻小巧。

“這些竹子是我五十年前種下的，如今都要成林了，呵呵。”老者指著竹林。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東九日笑著吟了兩句詩。

老者兩眼一亮，拍了拍他的肩。“少年人，學識不錯啊！現在的人已經沒幾個會古詩了。”

東九日笑而不語。他小時候唸書到初中，後來就拜師學琴藝去了，搞了幾年琴，娶了妻，生了女兒，為生計，轉行去做生意。會幾句古詩，完全是從小外孫那學的。為了顯示幼兒園教學的優越，幼兒園老師自小班起就教小孩子念朗朗上口的古詩。時間久了，全家人都跟著小孩子念上幾句。

兩人走到竹屋前院，老人把魚籮放到石桌上，對東九日說：“會殺魚嗎？”

東九日環視了下四周，直接拿過魚蘿，走到竹屋左前側的井邊，挽起袖子，拿著吊水桶，對老者道：“老人家要吃幾條魚？”

老者伸出三根手指，東九日會意，把水桶倒放著扔進井裡，撲通一聲，水桶入水，他晃了晃繩子，水桶裝滿了水，他輕鬆地拉上來，提到一邊。從竹蘿裡捉出一條肥大的鯽魚，活蹦亂跳的魚在他手裡掙扎著，稍一不著力，就會被它掙脫逃走。

東九日揚揚眉，從自己的包裹裡找了一把稱手的匕首，用刀背往魚頭上一敲，扭動的魚立即僵了一下，暈乎乎了。把魚平放在旁邊的石板上，靈活的用著匕首從魚尾往魚頭刮魚鱗，可憐的魚兒除了甩兩下尾巴，活生生地被剝了魚鱗，最後開膛破肚，去魚鰓、內臟，小心的不弄破魚膽，撕乾淨魚肚裡的黑皮，用水瓢盛水，裡裡外外的沖洗乾淨完魚兒，放到一邊，繼續處理第二條。

六條魚，不到五分鍾，就被東九日處理完了。石板上的汙水和魚鱗內臟，也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老人滿意地點點頭，指使著東九日把燒烤的爐子從竹屋裡搬到院子裡，接著又喚他去廚房裡取了各種作料，鐵板，竹筷，以及炭。

一切準備好後，老人開始烤魚了。

“少年人怎麼稱呼？”

“敝姓東，名九日。人老家叫我九日就行。”東九日不卑不亢地回道。

“九日？呵，你可知道古時候有首九日詩？”老人邊給拿刀片魚肉並在魚肉上抹上少許的鹽和胡椒粉，邊問。

“晚輩書念得不多，不曾念過。”東九日實話實說。說起來，他初知道這少年的名字時，也奇怪了會，九日九日，叫著怪拗口的。

“心逐南雲逝，形隨北雁來。故鄉籬下菊，今日幾花開？”老人慢悠悠地吟來，手中的動作卻不慢。在鐵板上抹了一層油，撒了些蔥頭在上面。

東九日幫忙把炭放進爐子裡，扔了一小挫易燃的枯樹葉，點著了火，沒一會，炭也燒著了。

“這是南朝陳代亡國宰相江總做的詩。思鄉之切，亡國之痛，後又歸隱之迫，呵呵，為你取名的人，一定很思念家鄉，又懷念故人，或者是為死去的親人悲痛。”老者眼裡閃著智慧之光。

東九日心裡一緊，不由細想。他的名字是母親取的，母親是華人，移民到了斯特林帝國，居住在克里拉城，但她畢竟是華人，必定思念故鄉。而他的父親，正是在戰場上失去了蹤影，也許死了，也許還活著，但母親這麼多年，肯定很想念他。

九日，喻意極深，寄託了母親無限的深情。

他心中有些愧疚，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東九日。

“逝者已逝，否極泰來。”老人語重心長。

東九日一震。眼前的人，明明只是一個遊戲NPC，事實上只是一組資料，但他似乎能洞悉一切，看透人心。

“來來來，老朽教你怎麼烤魚。”老人把鐵板擺放在爐子上，鐵板上的油和蔥頭受熱後，飄出香味，再把剛剛抹好鹽和胡椒粉的魚片，一一擺在鐵板上，示意東九日把爐火調小一些，嫩白的魚肉不一會便飄出魚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動。數十片魚肉排放在鐵板上，用筷子翻了翻兩面，接著，拿小刷子，在每片魚肉上塗上特製果醬，爐子開大火，老人又現寶般地拿出腰間的葫蘆，從裡倒出醇香的酒，在每片魚肉上灑一些。大約兩三分鍾後，用筷子夾出香噴噴的魚肉放在盤裡，灑上孜然，美味的烤魚肉完成了。

“嚐嚐，味道怎麼樣？”老人笑著對早就流口水的東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