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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思道了謝,客氣幾句,當面請示了自己如何開始工作等事宜。他正要出言告退,馮知縣卻忽然叫住他,問道:“李先生,聽本官派去請你的人回報說,你與那黃士定有點恩怨,似乎還吃了些虧,是有這回事吧?”
馮知縣就這麼很隨意的一問,臉上也沒什麼表情,這卻叫李三思愈加難以回答了。他心念數轉,也沒揣度出馮知縣與黃士定是敵是友,畢竟像黃士定這種地方惡霸,常常都會交結官府,也常常會因為為非作歹惹惱地方官員。
自己還是未立穩足的新進之人,一旦表錯態可就再難翻身了,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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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此身原來盡茫然
“是有一些小過結。”李三思回答得十分含糊,進可攻,退可守。
馮知縣有些焦燥地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神色怏怏地道:“這黃士定財勢大,是縣中一害,一貫橫行鄉里,為非作歹,戕害百姓。本官早就想收拾他,卻又拾掇不下。也不知他在朝中有什麼後援,每次對他稍有動靜,就有上官壓下來。前幾年,這前一任縣令趁黃士定惹下了一件命案,將他收了監。卻不料這一把沒這黃士定收拾下來,自己卻被調到一個偏僻地方任職。這件事,只能慢慢來。他久據地方,勢力盤根錯節。你是外鄉人,我才方便對你說這些。”
說到這裡,他駐足看著李三思,等他回話。
他這麼一說,李三思算是聽明白了。馮知縣既是在發牢騷,更是在表態站在自己這一邊,也是信任自己這個在本地無瓜葛的外鄉人,希望自己能為扳倒黃士定出一把力。
上級表了態,下屬就更要表態。李三思略一思索,朗聲道:“馮大人,箭李弩撥不如蓄勢而發。此等為害百姓之輩,早晚必有果報。”
馮知縣沒有說話,還是盯著他看。
李三思想了想,又道:“大人放心,我決不會因小失大,以私怨廢公義。”
馮知縣這才點了點頭,露出滿意的神色,心想,這年輕人到是老成得很,心思也機敏。
李三思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自己與黃士定交惡的實情。光憑這件小事,顯然扳不倒黃士定,說給馮知縣知道,只會顯得自己無能。他正要告退,就有一名捕快前來稟告:“大人,已經將週六全拘到。”
馮知縣當即傳令帶週六全過堂。李三思也就先不忙退下,坐在一旁聽審。審理刑案本來是在大堂,眼下也就將就在二堂審理。衙役和捕快將身披鎖鏈的殺人嫌犯週六全帶到堂上跪下。這人是一副粗眉黃臉的樸實形貌,到還真瞧不出有多奸詐。
馮知縣惱他欺瞞作假,致使自己差點釀成冤案,只是草草問了一句“你可知罪?”得到否定的回答後,便再不多問,傳令上大刑。
行刑的衙役體察知縣老爺的意思,手持大板使下狠力,將週六全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聽著這一聲聲慘叫,李三思心頭不忍,卻還是強行抑制了出面干預的衝動。他深知在當下的這種時代背景下,要做到完全不刑求逼供不現實。除非自己再穿越一次,將公安局的整個刑事鑑證科和法醫室一股腦兒都搬過來,那或許還有可能做到完全的憑證據定案。
上了兩次刑後,週六全仍然硬扛著不認罪。馮知縣這才將李三思對於此案的那一番分析質問了一次週六全,週六全這一下啞口無言,低頭服罪。兩番大刑,算是白捱了。
週六全招認是自己見財起意,殺人後推屍入水,又買通了狐朋狗友顧成為自己作假證。供認的這些情形,正如李三思所說,分毫不差。
馮知縣當堂將他判了一個斬,下到死牢中等待秋決。顧成是為包庇作假,杖三百,抄沒家財,流徒三千里。至於受冤下獄的邱吳氏,自然是當堂宣佈即行釋放回家。
邱吳氏感激涕零,哭喊著拜謝青天大老爺,感謝馮老爺查出真兇為丈夫伸冤報仇,為自己平反昭雪。這個年代老百姓坐了冤獄,受了拷打可沒有國家賠償這一說;平反昭雪了也只有感激的份兒;沒平反冤死也就冤死算了。
平反冤獄是一件搏名聲的好方式,父母官的聲望也能飆升許多。幹完這件事後,馮知縣的心情就很不錯。李三思趁機上前道:“我想請大人題一幅字,貼在這公堂之下的‘明鏡高懸’匾額下。就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馮知縣一怔,拊掌讚道:“妙,妙!這八字既正合儒家仁恕之道,又暗合國家法度。”
他當即提筆揮毫,題了字,命人貼好。李三思看著這縣衙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