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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狠辣了些。但是劉二如此不知死活的想要翻案鬧事,那就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
這就叫作:不作死也會死;作死就會早死,慘死,不得好死。
雖說囚犯尋死本屬尋常,但李奎畢竟是有點心虛,有點怯怯地問道:“李爺,您看這事……”
李三思淡淡地道:“這事與你何干?又與我何干?”
李奎聽明白這話裡意思,心中一凜,驚疑地道:“這……這……”
李三思皺眉道:“你我與他都素無仇怨,也無錢財爪葛。囚犯自己畏罪自盡,誰也攔他不住,又有親筆自書的認罪自白書和血字遺筆在,又多慮什麼?那劉二若是有得力之人幫襯,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無非是窮得卵蛋砸板凳響的無賴一個,人見人嫌,狗見狗厭,死也就死了,又擔心什麼?你如此經不得事,我怎生在馮大人面前抬舉你?”
他三言兩語便給李奎吃了好大一把定心丸。這一番分剖說來頭頭是道,李奎聽得心悅誠服,暗覺這位年輕的李師爺見事極是分明,當即便寬了心,道:“李爺見教得極得!謝李爺了。”
李奎回到縣牢後當即處理劉二的後事,等了兩日,卻不見有家屬來領屍。看來果然真如李三思所言,這劉二並無幫襯他的親眷朋友。叫來兩名役夫,抬將劉二用草蓆包裹,抬到城外專葬死囚和無名屍的亂葬崗草草一埋了事。
先是替邱寡婦雪冤報仇,後是替劉寡婦洗恥揚名,正當李三思準備在挽救大明的寡婦們的道路上再接再勵之時,突然收到了一個不幸的訊息:邱寡婦死了。和劉寡婦一樣,她也是尋了短見。不論古今,寡婦大約都是自殺率最高的一類人,尤其是在禮教森嚴的大明時代更是如此。
這一次邱寡婦的死,卻讓馮縣令和李三思都大為光火。雖然如此,卻也恰好給了李三思一個機會,讓他將抬舉李奎的承諾付諸實施。
這是因為,這一次的根子是出在官府身上。
第二十三章 大明女子大可憐
邱吳氏的自盡源於在縣牢的半月時間裡遭了奸辱。
蕭山縣的縣牢和全國其他的州縣監獄一樣,並沒有單獨的女牢。女犯和男犯一樣只是分隔不同囚室,都由男性獄吏牢子或是官媒婆看管。讓男人管女犯,那是叫饞貓照看鹹魚,剩不下囫圇個兒。婦女一旦犯事下了牢獄,便會立刻面臨**之虞,幾乎個個貞操難保。官府對此並非完全視而不見,《大明律》中關於婦女犯罪的條款規定:但凡婦女犯罪,如非干犯人命罪案,不得隨意下監,已嫁者著令本夫收押,在室者著令父兄看管。
這個規定本是好意,但如此一來,這衙門裡的獄吏、書辦和衙役們下手之時往往就更加沒了顧忌。反正下獄的女囚都是干犯了人命罪案的,遲早死路一條,也沒有多大希望能夠出去再找自己的麻煩。再者嘛,這是潛規則,法不責眾,地方官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邱吳氏也是在縣牢裡遭了凌辱,只因為夫仇未報,含冤未雪死不得,只好忍辱苟活。待到她出獄之後,本來也是無事,當初在牢中凌辱她的一名獄吏卻向人誇口賣弄,自己把這事給說了出來。此事漸漸傳揚得邱吳氏四鄰親眷皆知,邱吳氏羞忿難忍,竟然投樑上吊了。她卻是一個識得字的人,也有些心計,臨死前留下一封遺書,控訴獄吏的暴行,其中點了名,道了姓,說得有根有據,地點、人物、時間等三要素齊備。這封遺書流傳十分之廣,影響十分之壞。
馮縣令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李三思更生氣,作為一個三觀端正的正直警察,這種事絕對不能容忍。邱吳氏在牢裡受了大刑咬牙頂住了,被冤殺夫也頂住了,卻唯獨熬不過這流言殺人。李三思念及此節,心中憤懣不已,這就是大明的女人們面臨的殘酷現實。
馮縣令召齊衙署之中的所有大小屬吏,準備將這封控訴遺書中點到名字的兩名獄吏當眾打板子。這是殺雞給猴看的意思,告訴下面的屬吏衙役等人,再惹出這樣的事來,這二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馮縣令作色怒斥了這兩個敗類通令,傳令:“與我著實責打一百大板。”
他抓起籤子就要擲下時,李三思卻出面阻攔,說道:“馮大人,不宜擅加杖責。”
馮縣令聽李三思的這話像是求情,就有點納悶,按理說他不是這樣的人呀,便問道:“按你說,該當如何處置?”
李三思一字一頓地緩緩道:“按《大明律》治罪。”
這五個字說來輕易,卻是字字殺機!在場的眾屬吏衙役聽了,個個心中打了一個突,神情悚然。兩位犯下奸辱女囚罪案的獄吏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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