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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下降到四五件,接案數量減半,蕭山縣的和諧指數暴漲一倍。
見李三思的妙策果然有效,馮縣令十分高興,也就當真踐諾,在縣衙後園擺下一桌小宴,單請李三思一人。
席間,李三思充分發揮一個現代人的知識優勢,指點風物,議論世情,說得馮縣令聽得好奇不已,深覺這個年輕人的才幹與見識似是高深莫測,言談也十分新奇,特別是對天下的婦女似乎頗多同情與不平。
酒酣耳熱之際,馮縣令笑著打趣道:“李先生似乎生來有一顆憐香惜玉之心,這一個多月來你辦下的幾件大案,都是為女子抱不平。”
李三思微微一笑,道:“大人取笑了。大明的女子最為可憐,我略施援手,那也是出於公心。”
馮縣令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道:“大明的女子哪裡可憐了?單說我昨日就遇到一位以妻告夫,求判‘義絕’的少婦。她丈夫不過是出手教訓了她一頓,她便要來上告,要求官府判決她與丈夫“義絕”。區區小事,就要棄夫,這豈不是以上犯下麼?”
李三思做這個刑名師爺已經一個多月,大明律也背得差不多了,知道‘義絕’就是離婚的古代說法。古時候的已婚婦女除了被動的被丈夫“出妻”、“休妻”之外,也享有受限制的主動離婚權。只要有足夠的理由,婦女也可以向官府起訴丈夫,實現判決離婚。
這裡所說的“理由”當然不會是像現代這樣,從“老公房事不給力”到“他每天和我搶馬桶”那樣可以無所不包,在《大明律》中僅限於三條:一,丈夫強迫妻妾與他人通姦;二,丈夫逃亡已滿三年;三,丈夫毆打妻子致折傷以上。也就是說,丈夫毆打妻子要打得骨折以上才算數。那位少婦起訴丈夫要求離婚的正是這第三條。
“大人是如何處置的?”李三思對這件事也還果真上了心,當即便細問詳情。
馮縣令原本就是拿這個事逗他,見他當真關切,也就取笑了他幾句,細細說了經過。
昨日,他在二堂理案之時,這名少婦前來告夫。馮縣令瞧她雖然被打得像一個蘸上了醬的大包子,臉上紅一片,紫一片,腫得都起了褶皺,但好像也能走能跳,四肢全乎,並沒有骨折,並犯著律條上的妻告夫“義絕”之條。他就照著李三思傳授的“緩”字訣,吩咐那少婦明日再來。
李三思聽了,眉頭便不由自住地緊皺起來,說道:“大人,法律不外乎人情。你這事處置得十分不妥,對那少婦也十分不公,只怕會有後患。”
聽了他當面直陳自己之非,馮縣令就有些不高興,心說,本官這不是在按你教我的法子在辦這個事麼?你卻又來說我的不是。一個區區婦人又能帶來什麼後患?你這傢伙只怕是沉溺女色,見了女人就腳軟心軟的主兒。
他心中對李三思大大的不以為然,沉著臉道:“李先生,只怕你太過誇大其辭了!”
正在這時,刑房的伍書吏突然闖了進來,向馮縣令行了個禮,稟報道:“大人,出了人命案了!二王莊的王周氏婦殺害丈夫王火旺,犯婦已經由地保鄉鄰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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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男人是狗女是貓
馮縣令一聽,臉色一變,霍地站起身來。這王周氏正是昨日前來縣衙告夫的那位少婦,所告的丈夫也是叫王火旺。莫不成是吳周氏與夫“義絕”不成,便一怒殺夫?
他當即細問伍書吏詳情。
伍書吏細細稟報道:“據王周氏自陳,王周氏的丈夫王火旺得知她狀告自己不成,就比往常更是加倍暴打了她一通。她怨氣填胸,趁丈夫醉酒酣睡時,揮起菜刀對著他的脖子就是一刀,硬是砍死了他。”
馮縣令聽了,半晌做聲不得。這事竟然真如李三思所言,當真便有後患。只因自己不分緩急一味拖延,一件丈夫毆打妻子的區區小事,硬是就此釀成了一件人命血案。
李三思連連頓足,對馮縣令道:“馮大人,我不是給你說過麼?遇有訟案,你該先分清輕重緩急,加以區別對待,不能只看見所說的事情不大,就一概讓告狀人明日再來。可以緩上一天的訟案,是那些兄弟鄰里乃至親友之間的爭訟,只要他們之間情誼倘存,所爭的事情又不大,讓他們冷靜一兩天,爭端自然就可能平息。
但這樁婦女告夫案就不同,事情雖小,但是緩不得。他們夫妻之間只有怨憤和暴力,毫無感情可言,若是拖延不決,怨怒越積越多,爆發出來就可能釀成血案。”
馮縣令原是對此有些歉疚,便辯解道:“俗諺說,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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