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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你是真能求得雨水。不論你這是邪法也好,道術也罷,總歸是解救了一方黎民的困厄。本官行事魯莽,在這裡向你賠個不是。”
李三思讓他給綁了一整天,心裡本來十分不爽,但是這會兒真的降下了雨,他一高興,也不就多和耿學道計較。更何況,這耿學道畢竟是一方大員,是馮縣令的恩師,能降尊紆貴當眾給自己賠罪,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耿學道親手給李三思解開綁縛。繩子才解開,李三思就一下子倒在了霍小玉懷裡,嚇得她大聲驚叫起來,還以為自家公子出了什麼事。其實這不過是李三思被綁縛得太久,驟然解開,四肢痠軟發麻,一時之間站立不住罷了。
李三思在眾人半扶半攙地簇擁之下進了縣衙後堂,稍作休息。眾人退散後,霍小玉輕撫著李三思手腕上被勒得發紅發黑的一道道繩索綁痕,心疼得直掉眼淚。
李三思笑著安慰她道:“哭什麼哭?這是好事,你家公子我只怕是要因禍得福了。別的且不說,我跟那個什麼畢道人打的賭不是贏了麼?姓溫的這個兔兒爺得輸我九千兩銀子,這可不是一注橫財麼?哈哈……”
說話間,馮縣令走了進來,面帶喜色。霍小玉要回避,李三思擺擺手,示意她不用退開。
馮縣令先是向李三思致了謝,又慰問了幾句,才道:“李兄,這次有大喜事!”
李三思笑問:“何喜之有?”
馮縣令笑著道:“我的恩師耿大人對綁了你這件事很過意不去,聽聞你還沒有功名在身,有意抬舉你。他不便對你直說,就私下來託我向你傳個話。”
李三思到這大明不久,卻也知道學道是管士子功名的,尤其是秀才的革除撥擢,幾乎可以由學道一言而決。只是如今自己身世未明,連個正經聲份都沒有,就算這耿學道想送個人情,賣個好,那也沒處著手呀?
馮縣瞧見李三思神色躊躇,也就想到了他心裡的顧慮,低聲附耳對他道:“這事其實不難辦……”然後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李三思聽得大笑起來,拍掌連聲稱妙。只要這麼一來,自己轉眼間就能頂著一個秀才的頭銜。秀才看似不值錢,其實並不然,它是一個讀書人的門坎,也是大明官場的敲門磚。有沒有一頂儒巾在頭,在臺面上來講大不一樣。這一場雨下了小半個時辰,雖然說不能全然解決蕭山縣的久旱之困,但最起碼可以讓老百姓有個盼頭了,莊稼也救活不少,今秋的收成也不致於顆粒無收。
當天晚上,就由馮縣令在縣衙後堂設宴,遍請本地鄉紳父老出席。這場宴席名義上是說替耿學道接風洗塵,其實到是為李三思慶功多一些。耿學道感念李三思的祈雨恩德,要推他坐首席。李三思雖然為人狂妄,卻也知道凡事低調為好,這個頭兒是出不得的,於是謙遜地推來讓去,硬是坐了側席。這到教耿學道及滿座鄉紳更加喜歡了,覺得這位年輕人十分溫良謙退。
席間,馮縣令將李三思拉到一旁,私下悄悄詢問他,為什麼放火燒山林就能下雨?李三思低聲笑答:“北魏《水經注》你可讀過罷?卷三十三載:‘北岸山上有神淵。淵北有白鹽崖,高可千餘丈,俯臨神淵。土人見其高白,故因名之。天旱,燃木崖上,推其灰燼,下移淵中,尋即降雨。’這一段說的什麼,你可懂罷?”
馮縣令怔了怔,一臉恍然大悟似道:“這不就是說的當地土人放火祈雨的法子是燒林子麼?原來如此,此法祈雨居然有效。《水經注》中所載祈雨之法,果然大妙!”
李三思連連搖手,笑道:“燒林造雨,而非祈雨。”
馮縣令滿臉不解,認真想了想,仍然是想不明白,只好問李三思。李三思指著面前的空酒杯,笑而不言。馮縣令會意,只得自飲一杯,又給李三思酌了一杯,這才又探問起來。
李三思低聲說道:“馮大人,我燒林造雨,其中的關竅暫時只可你知我知。若是洩漏出去,恐怕多有不便。”
馮縣令點頭會意,說道:“這一節我自然知曉,所以才沒有當眾問你。”
李三思這才小聲向他解釋道:“這世上並無雨神龍王,所謂雨水甘霖不過是來自天地之氣而已。下雨的過程是這樣的:熱溼之氣上升,遇到天空中的冷風凝成水滴,又恰有灰塵等細微塵埃作凝潔核,就能形成雨滴降落下來。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察看溼度計,昨天發現空氣中的水份和溼度突然大大增加,又颳起了冷風,形成雨水唯一欠缺的條件就是大股的熱溼上升之氣。我放火焚燒玉泉峰山林,就有大股熱氣夾帶塵埃灰燼上升到雲層之中,遇到上層的冷風就能形成降雨。燒山之舉,正是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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