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使人看不真切。

一座富麗堂皇的歐式別墅，盤踞在半山腰上，在雨水的沖洗下煥然一新，從別墅裡發出的微弱燈光籠罩在雨夜裡朦朧了一片，幻化成淡黃色的一團。

別墅裡牆上掛著的古典搖擺吊鐘，一連敲了2下，表示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

“黎先生，這麼晚還沒睡？”張阿姨打著哈欠從臥室裡走出就看見黎少凡正舉著高腳杯，站在窗前，怔怔地看著窗外。他隨意紮起齊肩順滑的長髮，目光空朦，沒了往日的狂肆妖孽。

“黎先生？”張阿姨見黎少凡不說話，便又叫了一聲。

黎少凡這才有了反應，將高腳玻璃杯中晶瑩的葡萄酒，一口喝下。

“張阿姨，這麼晚還沒睡？”張阿姨是黎少凡請來的保姆，五十出頭，古道熱心，兒女都在外地，男人又早些年就沒了，因此張阿姨不願意來回折騰，就住在了這別墅裡。

“我都睡醒了，是想出來接杯水喝。”張阿姨一邊說一邊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倒是黎先生，你怎麼還不睡？”

黎少凡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輕笑：“睡不著啊！”

“我看您最近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想不開。您要是不嫌棄我，就和我說了一說，我活了半百的人，很多事情都看得開，或許還能開導你一下！”

窗外的閃電瞬間亮起，將他眸底那淡淡的脆弱全部曝光。

他沉默了一會。

“也好。”

黎少凡請張阿姨坐在自己對面，給她倒了一杯酒，想了想，又把酒換成果汁，“阿姨，你一個人在我這住，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會不會覺得很寂寞？”

張阿姨笑：“心裡面有牽掛著的人，就不會覺得寂寞了！怎麼，黎先生，想家了？”

黎少凡搖頭，輕笑，細細長長的眸子袒露出一絲黯然。

“那是怎麼了？和阿姨說說，張阿姨也是從你這個年齡過來的，不會笑話你的。”張阿姨見黎少凡只是對著眼前的酒瓶子發呆，就知道這人沒有袒露心聲的習慣，倒也不在意，“人這一輩子，總會有不順心的時候，你想開了，就過去了，開心了。想不開，就只能窩在過去的世界裡，走不出來，獨自傷心。張阿姨年輕時候也犯過錯誤，那時候真是……家裡沒有一個人不怨我，真是難受……”

黎少凡安靜地聽著張阿姨絮絮叨叨在自己面前說話，時不時喝幾口酒，不知不覺就有些醉了。

醉了，醉了，眼前的景色也就花了……一會是白爸爸牽著他的手，用長滿胡擦子的下巴親暱地蹭他的臉頰；一會是白木跟在他身後，小豆丁一樣跑來跑去；一會是那個燥熱的夏天……

黎少凡甚至感覺到了那個夏天撲面而來的熱氣，耳邊是那個小女孩聒噪的聲音。

“黎少凡是大笨蛋。”

“黎少凡快過來啊。”

“黎少凡，我想要裡面那個布偶娃娃，你幫我套過來……”

“黎少凡，我好喜歡你……”

……

“黎少凡……”

“黎少凡……”

“黎少凡……”

“黎少凡，我恨你！”

……

“黎少凡，如果你明天不來，我不會再恨你，我發誓我會盡力把你給忘了，忘了。”

黎少凡睜開眼睛，望著棚頂的水晶吊燈好久。有些事情，明明發生過了那麼長時間，可他還記得如此清晰。他坐起身，發現身上蓋著薄薄的羊絨毯，想必是昨晚張阿姨見他睡了給他蓋在身上的。

“張阿姨？”黎少凡起了身，茶几上的酒杯已經被張阿姨擺放整齊，而一張紙條就留在了茶几上。——黎先生，今天我女兒過來，我請一天假，飯菜都做好了，放在冰箱裡，您自己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黎少凡默默將冰箱裡的菜端出來，端到微波爐那，又停住腳步，轉身送回冰箱裡。別墅裡，空空蕩蕩的……黎少凡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這個世界多餘出來的一部分。

可是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還有那麼一段日子，他做夢都會笑醒的日子。那段日子是從什麼時候結束的呢？

到底是年輕衝動，心急不懂事，才會讓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夏季牡丹開的正濃，黎少凡在雍容華貴、嬌豔欲滴的牡丹花映襯下更顯妖孽美豔、仿若天人。戴安茜一時看的痴了，拿出手機隨意拍了幾張照片。

靠近時，戴安茜發現黎少凡手裡拎著大堆東西，“喂，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