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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那蒙成人喝道:“來的是什麼人?”
言猶未了,那個人已經從樹林裡走出來了。
是一個丰神俊朗、腰懸佩劍的少年。看來不過二十左右年紀。
這少年現出身形,冷笑說道:“你蒙著臉孔不敢見人,這話似乎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
不戒正在準備作臨死前的一擊,根本就不理會來者是誰,但聽得這少年好像熟人,不知不覺地抬起頭來望他一望。
這少年大吃一驚,失聲叫道:“咦,你、你不是一戒師兄嗎?”
不戒不禁也呆了一呆,叫道:“你、你是牟師、師弟——”突然胸口如受巨錘一擊,登時地轉天旋!
他本來已抵敵不住那蒙面人了,何況還在他尺說話,蒙面人一聽得他們是師兄弟,迅速出掌,這一掌正劈中他的前心要害。
不戒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好像靈魂出了竅,但隱隱還聽得見那少年的喝罵聲。
“休得傷我師兄!”
那蒙面人哈哈大笑;、我早已經傷了他了,我不但傷了他恐怕還把他打死了呢!你要怎樣?”
“少年喝道:“我要你死!”
不戒心裡說道:“我不能死,要死也得等到牟師弟殺了這奸賊這才能死。我要把師父的囑咐交託給他!”
就憑著這點責任心支援著他,不戒努力不讓眼皮合下,終於驅退了死神,雖然他自己也知道死神還會再來,但能夠多活片刻就多一分希望。
他躺在地上,不能轉動。只聽得見那蒙面人的掌風呼呼,偶爾也看得見好像劍光從他眼前掠過。這是當那少年正在他的前方,在他的視力所及的範圍之內出劍的時候他才能夠看見。
“啊,牟師弟不僅是本派名家之後,劍法又得過無色師叔的真傳,使得果然比我還要精妙。哈,妙極,妙極,這兩招正是以彼之道還彼之身。可惜又看不見。”不戒精通本門劍法,只看了兩招,就已看清楚師弟和他所學的不同了。
這少年的劍法全採攻勢,快如閃電,凌厲之極,正是無色曾經傳給不岐的那套太極劍法。無色那套別出心裁、加以變化的太極劍法和不戒的所學路子不,倒是和那蒙面人的劍法較為相似。
蒙面的人劍已經給不戒震斷,如今他只能用太極掌來那少年的太極劍。
不戒聽見那蒙面人的掌風仍是強勁之極,不禁擔心:“那蒙面人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師弟雖然得道兼本派道俗兩大名家之長,究竟年紀還太輕,能打得過蒙麵人嗎?”
原來這個少年名叫牟一羽,牟家是武當派中歷史最長的武學世家。武當派自張三丰創派至今,一共傳了十一代。歷代弟子,不論是內功還是劍法,都是道家弟子勝於俗家弟子。但只有一個例外,在弟三代弟子中,有一個叫做牟獨逸的俗家弟子,他的劍法不但冠於同門,而且是當時天下一劍客。這個牟獨逸就是牟一羽的祖先,從牟獨逸開始,牟家世代相傳,都是武當派的弟子,從未中斷,至今亦已差不多有兩百年了。不過,自牟獨逸之後,縱然不能說是一代不如一代,但卻再沒有出過像牟獨逸這樣的戒出人物。牟一羽的父親牟滄浪雖然堪稱劍術名家,但比之不岐的俗家師父兩湖大俠何其武卻已有所不如了。
牟滄浪可能有見及此,他希望兒子重振家聲,因此要兒子拜當今武當劍法第一的無色道人做師父。無色和牟滄浪是平輩,年紀牟滄浪輕,他只答應傳牟一羽劍法,不肯以師父自居,人每年到牟家三兩次,每次停留十天半月不等。牟家的武學本來就已經得到了武當派真傳,只不過不及無色的精妙而已。有無色指點廖竅,每年來三兩次亦已足夠。牟一羽也曾跟隨無色道人來過兩次武當,欠都是來給掌門人拜壽的。不戒只知師叔這個弟子不凡,卻未見過他的劍法。
不戒躺在地上,身體在逐漸僵硬。他難窺全豹,心頭忐忑不安,忽聽得蓬地一聲,似是重物墜地。不戒不禁心頭一凜,只道牟一羽已遭毒手。但隨即就聽見一聲慘厲的呼叫,跟著就是沉重的腳步聲在奔跑,聽見這兩種聲音,不戒倒是安心了。
那個逃跑的人,顯然是因為受了重傷,無法施展輕功,腳步聲才會這樣沉重。
兩個人拼搏,有一個已經倒下,另一個就不會逃跑,即使他是受了重傷。因為那個人既然倒了下去,就算不是業已死亡,一定也是比他傷得更重。他大可以在殺了那人之後,從容裹姨傷才走。
不戒判斷沒錯,他聽見的那個似是重物墜地之聲,並不是因為有人倒下,墜地的只是一根粗如手臂的樹枝。
逃跑的是那個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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