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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小主的吩咐,隔幾天就悄悄送些吃食去,避開人給了大阿哥。”
“那就好。我能顧上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如懿拿清水浣了手,無奈道,“原是我魯莽了,兵行險著,連累了你們。”
惢心淡淡笑道:“在這宮裡,起起伏伏也是尋常的。旁人看低了咱們,是他們眼力不夠罷了。”
如懿搖頭,頗為感慨:“旁人也罷了,偏偏阿箬也這麼沉不住氣……”
兩人正說著話,三寶打了簾子進來道:“小主,奴才剛在外頭長街上碰到李玉,他正要去傳旨呢,倒是件新鮮事。”
如懿道:“什麼?”
三寶道:“皇上不知怎麼心血來潮了,說是稟明瞭皇太后,要替先帝留下的太妃們加以封賞。”
如懿幾乎沒反應過來,便問:“說仔細些,是什麼?”
三寶不想如懿這般有興致,便細細說道:“皇上前幾日去太廟祭祖,回來便傷感得很,對太后說未曾好好盡孝道。太后寬慰了皇上幾句,皇上便說,當以天下養太后,又增加了壽康宮太妃太嬪們的月銀份例。另外,皇上也想追封先帝已故的嬪妃,一同遷入妃陵,與先帝做伴。”
如懿壓在心頭數十天的大石驟然間四散如沙,鬆了開來。她忍不住會心一笑:“先帝駕崩,到了地下自然不能沒有人陪著侍奉。妃陵裡陪葬的人太少,也不像樣子。皇上這樣的孝心,皇太后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三寶笑道:“小主遠見,太后也是這樣說的。所以先是將先帝已故的敦肅皇貴妃從葬泰陵,然後是從前歿了的幾位在圓明園和熱河行宮伺候的貴人、常在、答應或是侍奉過先帝的官女子,一律追封了太嬪,也遷往泰陵陪著了。”
如懿的心上泛起無聲的喜悅,漸漸地迷了眼睛,成了眼底薄薄的淚花。惢心忙遞上絹子,見機道:“小主繡花看累了眼睛,快歇歇吧。三寶,你也下去吧。”
三寶答應著退下了,如懿不由得喜極而泣:“皇上這麼做了,他還是這麼做了。”眼淚是熱的,從眼底落到面頰上,那種溫熱的溼潤,提醒著皇帝的在意與孝心。她的高興是摻著悽楚與欣慰的。這麼多年,皇帝避諱著自己的身世,心裡何嘗不是也如常人一般記掛著自己的生母?她心裡知道,至此,哪怕是身份未明,有了追封,到底是了卻了皇帝的一樁心事。這麼多年他的心事,也漸漸成了她的心事。哪怕她算計著榮寵,算計著安身立命之道,此刻也是欣慰萬分。
惢心笑逐顏開,忍不住帶了欣慰的淚:“小主,皇上遂了您的意思。皇上他……他很快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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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如意館:清朝以繪畫供奉於皇室的一個服務性機構。在此處也彙集了全國各地的繪畫大師、書法家、瓷器大師,進入如意館也成為被肯定畫藝的一個重要表現。
(2)出自宋代吳文英《浣溪沙》。全詞為:門隔花深舊夢遊,夕陽無語燕歸愁,玉纖香動小簾鉤。落絮無聲春墜淚,行雲有影月含羞,東風臨夜冷於秋。
059 爭子
然而,皇帝並沒有到延禧宮中來。雖然日常朝見總也有見到的時候,皇帝也只是淡淡地和她說幾句話,和對其他人並無兩樣。如懿雖然心焦,卻也不知是何故。幾次召了李玉來問,饒是聰明如李玉,也是說不上緣故來。如懿心知情急也是無用,只得勉強度日。只是依稀聽聞著,皇帝又新納了一個宮女為答應,已經封了秀答應,住在怡貴人的景陽宮裡。即便如此,玫常在卻依舊得寵,雖然皇帝有了新人,也半分分不去她的寵愛。這樣的事,如懿聽在心裡,不免有些難過。她也才十九歲,年華正好的時候,旁人是“喜入秋波嬌欲溜”,自己偏是“玉枕春寒郎知否?(1)”只能眼睜睜看著皇帝的寵愛,謝了荼蘼春事休。平淡的日子裡唯一安慰的,是海蘭,常來與她做伴,從晨到晚,也不厭倦。再來,便是純嬪了,雖然她的寵幸也淡薄,但好歹有個阿哥,明裡暗裡也能幫著如懿些。
再見到皇帝的時候已經是在五月裡了,如懿清楚地記得,那一日下著微濛的小雨,雨色青青的,隱隱能聞得雨氣中的庭院架上滿院的荼蘼香。如懿嘆口氣,手中的《春山行旅圖》繡了大半,自己還在群山掩映中迷惑,春日卻是將盡了。
來傳旨的是皇帝跟前的李玉,他打了千兒喜滋滋道:“傳皇上的口諭,請嫻妃娘娘速往皇后宮中見駕。”
如懿忙起身道:“這個時候急急傳本宮去,李公公可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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